此刻岑晴不想再陪那些酒楼宾客,回想那些宾客动手动脚的,把她当做玩物一般,如今岑晴不想再陪客人。錙 雅间内。
白衍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人妇的女子。
「你当初,可否帮过子卢一家,算计过我父母?」
白衍轻声一句话,顿时让跪地磕头的女子,浑身陷入冰凉。
岑晴抬起头,俏脸煞白,满是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突然想起当初子卢父亲想要钱去楚国,不知如何去问孇氏要,她曾经出过主意。
但这少年是如何得知?
突然间,岑晴注意到,木桌上的那卷竹简。錙 瞬间想到什么后,立刻明白,为何一开始少年似乎不认识自己,后面看完竹简后,突然让她留下来。
想到这里。
岑晴心中满是悔恨,悔得双眼溢满泪水。
「大人,岑晴知错了,岑晴眼拙,求求大人不记岑晴之过,岑晴愿意为大人当牛做马!」
岑晴满是呜咽的说道,没有选择撒谎。
当初那个生火的少年,她是村子里最美的少女,有资格无视,但眼下面对身穿秦国官服的郡尉,她却不敢有任何隐瞒,更不敢撒谎。
她清楚后果。錙 伴随着娇躯颤抖,岑晴双眼满是泪水,顺着脸颊的痕迹落下,那呜咽引起肩膀颤抖,无疑不在透露心中的悔恨。
在岑晴心中,如今才明白,从小被父母引以为傲的她,眼睛是有多瞎,会看上子卢。
她帮子卢,反而被子卢不顾夫妻之情,不顾孩儿,卖掉她。
忏悔间。
岑晴突然听到起身的声音,泪水盈盈的双眼看去,当看到少年起身,岑晴连忙给少年磕头。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岑晴满是绝望的祈求道,泪水模糊的眼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面前的少年。錙 对岑晴而言,如今她最后的希望,便只剩下眼前的少年。
「你想回去何处?」
白衍站在木桌前,看着岑晴。
此刻白衍没有念及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因为白衍心中的底线,便是父母与家人,若不是岑晴帮大伯一起骗父母钱财,或许他会想办 法安顿岑晴。
但偏偏岑晴帮大伯,若非是外祖母刚好去看父母的话,白衍都不知道父母又要被大伯骗多少钱。
那些钱不多,至少在白衍这里不值一提,但在父母哪里,确实日常节省也不舍得多用的钱。
岑晴罪不至死,但白衍也非无脑良善,帮,那绝对是不可能帮的。錙 更别说,白衍特地提醒岑晴,就算离开这里,她还能回那里去?
是回子卢的家还是回她父母家?
「大人,我想回」
一直祈求白衍的岑晴,听到白衍的话,突然呆呆的楞在原地,一脸恍惚。
方才她满脑子都是想离开这里。
但经过提醒后,她这才回过神,如今的她就算回去,似乎也只能是回父母的家,到时候她又会面对什么。
她此前便已经是子卢的妻子,回去后,万一子卢他母亲使手段让父母把她交回去,到时候,她又是何去何从。錙 下一次的她,会不会又被贩卖到哪里?
雅间内。
岑晴一脸呆滞的瘫软在地上,目光无神、满是绝望的模样。
摇晃的烛光下。
白衍看着眼前的女子,此刻也有些复杂。
虽说这些都是她曾经的选择,最后被子卢抛弃也是应为子卢与大伯的贪婪。
自始至终,白衍都没有想过要杀岑晴,因为岑晴毕竟是齐国家乡哪里的人,更叫过他父母为叔父、叔母。錙 白衍自己杀多少人,都不会在乎,但他爹娘都是干活的普通人,白衍不想给爹娘添加怨账,而且岑晴之过,尚不至死,就是爹娘知道,也会原谅岑晴。
「日后安心留在这里吧,我会嘱咐掌柜给你安排轻活,你也不要再抱有期望,从今往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白衍转身朝着雅间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对于岑晴日后如何安排,白衍相信田非烟,田非烟既然送岑晴来这里,那自然也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会说把她送来。
田非烟不可能会让人杀岑晴。
这点白衍清楚。
虽然田非烟生性活泼,外表故作装凶,但心底十分善良,而且方才看竹简的时候,白衍能感觉到,田非烟也绝不仅仅是想出气那么简单。錙 最恰当的比喻便是,若不是田非烟把岑晴带来这里,恐怕岑晴的下场,毫不夸张的说,还要凄惨数倍。
而且白衍有预感,过不了多久,岑晴便能见到她的孩子。
这个预感很强烈很强烈。
因为白衍清楚,田非烟小时候,便是没有娘亲,父亲忙的时候,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