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村做屠夫,在牤眼里,别说其他地方,就是洛阴的官吏,那个不是整日好酒好肉,日日去酒楼享乐,官吏如此,更别说,要比官吏、将领级别更高更高更高的将军。
所以牤一直以为将军就是享福的,即使是在军中,也是好酒好肉,美侍娇妾伺候着,只需要打仗的时候指挥大军杀敌。
然而自从跟随白衍之后,牤彻底傻眼了,这做将军哪里是享福,完全就是受罪啊!
之前就因为一点不对劲,完全可以慢慢悠悠回雁门的白衍,直接骑马日夜不停的赶回雁门,好不容易到了善无,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交代几句后,当日便去郡守府,而后天黑前立刻赶往大营。
之后便一直忙道现在。
本以为昨晚赶路后便能休息,不曾想那些士族又蹦出来,好不容易给那些士族颜面,将军又要来街道上看将士。
「在城门这里,我安心!」
白衍听到牤的话,取下佩剑如边骑将士那般,抱在怀里,靠着墙壁便闭上眼睛。
而白衍的一句话,就让牤说不出话来。
虽然牤不是白衍,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听着白衍的话,牤却也能体会到,白衍肩上那沉甸甸的压力。
雁门郡尉是白衍!
整个雁门的边骑全部听白衍调遣,雁门的安危,所有雁门百姓的存亡,都与白衍的命令息息相关,一但出错,牤都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
牤看了一眼闭目睡觉的白衍,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外那一眼无际的山川大地,雁门一地的责任。
牤取下背后的粗铁棍,粗壮的身躯 直接来到白衍身旁,也学着白衍一般,靠着墙便闭上眼睛。
日落。
白衍早已经醒来,不过白衍一直都没有离开。
「将军!将军,雁门山传来消息!」
一名将士急匆匆的跑在城道中,随着声音响起,牤缓缓睁开双眼。
这段时日牤跟着白衍,实在太过疲惫,等睁眼醒来时,这才看见猗坊将军、蒯进将军等人,不知何时早已经在白衍左右。
见状,牤心头一惊,连忙起身。
城道上。
白衍终于等到整整等了一天,方才收到的消息,当接过竹简后看完竹简中的内容,白衍松口气。
「让将士们备酒!」
白衍把竹简交给猗坊,轻声嘱咐道。
猗坊拿过竹简看起来,当看到雁门山与平城真的被匈奴进攻后,神情一震,随后领兵多年的猗坊,从上面的描述看,也立刻敏锐的察觉,当真如白衍所说,雁门山、平城哪里,皆是匈奴羊攻。
之前白衍的消息,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
猗坊不清楚白衍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匈奴如此详细的谋划,但眼下既然雁门山与平城是羊攻,那匈奴想要南下雁门,便仅有云中这一条路。
「诺!」
猗坊对着白衍辑礼接令,随后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
随着天色渐黑,城内所有边骑将士,都吃过晚膳后,来到北城的街道中,在北门外,密密麻麻的边骑将士,沾满街道。
一个个边骑将士拿着碗交互相交替给其他将士,有瓷碗有木碗,大小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能盛酒。
白衍的身影出现在北城的街道上时,一个个边骑将士,都拿着一碗酒看着白衍。
北城门内,那个架起来的木架太上,白衍在猗坊、蒯进等人的跟随下,走到上面的台子中。
一盏盏秦字黑旗在城墙上,以及在诸多将士手中,随风飘扬。
白衍从亲信手中拿过一个瓷碗,看着亲信倒上后,转头望着城内一望无际,沾满所有空地的边骑将士,曾经的赵人。
「将士们!」
白衍上前一步,一手端着碗,一手大声喝道。
随着白衍的声音响起,所有边骑将士都安静下来,全都拿着酒,望着站台上的白衍。
此刻原本这座通往云中,直达北方匈奴的城邑内,没有百姓,安静的城池内,一眼看去,除去全都是一望无际身穿布衣的边骑将士,便只有白衍的声音在回荡。
「数万匈奴人,就在云中山脉之外。」
白衍看着所有边骑将士,把匈奴在云中山脉外的事情,毫无隐藏的说出来。
「他们此番南下,要劫掠雁门,要毁雁门城池,掳雁地女子,杀雁地老弱!」
白衍大声嘶吼着,少有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白衍的脸颊上,不少血丝的双眼中,满是仇恨,这是白衍少有的模样,此刻落在一个个边骑将士眼里。
话粗理不粗,听着白衍的话,所有边骑将士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清楚白衍的话,没有一丝作假。
可不。
匈奴为何南下,还不是要劫掠他们的土地,烧毁他们的城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