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与得意,更多的还是庆幸与感激,看着面前的将军,牤自然清楚,他能得到大夫爵,都是将军往日都借机给他提拔的原因。
不然单凭匈奴一战立下的功劳,最多最多只能到簪袅,这还是连胜三爵的情况下,而连胜三绝,牤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屠夫,如今的牤清楚,他想升三爵,根本不可能。
不说战功,单是出身、身份、背景,就不能。
“将军我不”
牤看着白衍那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失落的模样,以为将军不喜欢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对他有些失望,牤心中一急,担忧将军对他有不好的看法,正准备开口说自己不笑了的时候。
“等到武下,便回去看看母亲与妻儿。”
白衍对着牤嘱咐道,眼神在这一瞬间,有些伤感,随后便转过头,朝着前面走去。
牤楞在原地。
一旁的铁鹰锐士将领秦绥,身穿衣甲,看了身旁的牤一眼,随后跟上前去。
“衍兄!!”
在远处的官道上,忽然秦吏让堵在道路上的百姓纷纷让开,在秦吏的护送下,一个身穿秦国官服的男子,赫然便出现在白衍面前。
来者正是邰敬。
看到白衍,邰敬那叫一个亲切,当看到白衍身旁全身铁甲的秦绥时,讪讪笑了笑,随后看向白衍。
“敬兄!”
白衍与邰敬互相拱礼。
随后在邰敬这里,白衍才知道,原来就在数日前,由于连日暴雨,这条道路的山林直接发生坍塌,现已经调遣那些囚徒劳役过来挖掘数日,已经勉强可以让人通过,不过马车的话,还需要等一等。
而邰敬,此番除去受命前来监工外,也是要来主持祭祀。
毕竟山体塌落,也有可能是山神动怒,没有祭拜,故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
白衍听完邰敬的话,点点头,不过还没等白衍说什么,忽然看到远处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急匆匆的走过来,还没等那个男子开口说话,不管是白衍,还是那个男子,全都直勾勾的看向对方。
白衍满是诧异,而那男子则是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当看向一旁身穿秦甲的秦绥,以及邰敬都客客气气的面向白衍时,表情逐渐震惊起来。
“是你!”
白衍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昔日在暴氏见到的鄠邑,没想到鄠邑居然在新郑动乱中活下来,不过看着鄠邑的鼻子以及没有,模样十分恐怖,早已经没有当初那般从容自信。
“嗯,衍兄认识此人?”
邰敬见到白衍居然认识这个鄠邑,一脸意外,这个鄠邑是这几日,他在众多囚徒之中,比较欣赏的一个,其一便是其善于言语,身手也较为不错,其二是可以帮他监视其他囚徒。
衍兄!!!
鄠邑听到邰敬的话,又见到远处那些秦国锐士,这一刻猜测到白衍真实身份的他,头皮发麻,脑海一片空白。
昔日在暴氏府邸见到的荆默。
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秦将白衍!!!
想到这里。
鄠邑这一刻手脚冰凉,震惊之余,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抹恐惧,毕竟这秦将白衍,当初是知晓他参与叛乱的事情。
来不得多想,鄠邑眼神慌忙扫视四周。
“此人乃是”
白衍方才开口说话,话音还没落下,就忽然看到鄠邑突然看向一旁的一名秦吏,猛然上前一把拔出其腰间秦剑,随后看向白衍,怒喝一声愤然杀来。
这一幕让四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秦绥瞳孔一缩,邰敬更是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
“死!”
鄠邑几乎就是顷刻间,便要冲到白衍面前,鄠邑清楚,他的身份已经瞒不下去,参与叛乱的事情一旦被他人得知,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眼下他不甘心束手就擒。
只要擒住这秦将白衍,那么他就可以挟持秦将白衍,离开秦国,去楚国继续谋求活路,秦楚交战,想必他参与叛乱的事情,足以让楚国那些士族敬重他。
想到日后到楚国的好日子,再也不用吃不饱,日日劳役,看着近在眼前的秦将白衍,鄠邑眼神满是激动,即便是注意到其已经缓缓拔剑,鄠邑也不相信,以他的武艺,突然发难,秦将白衍还能胜他。
“休得放肆!”
牤大喝一声,眼神满是杀意的看向鄠邑,而就在牤即将来到白衍身前的时候,忽然间,五六枚箭矢准确无误的射入鄠邑的胸口、腹部,鄠邑双手高高举荐的动作瞬间僵硬下来,看着胸口的箭矢,望着远处那些手持秦弩的铁鹰锐士,又看着面前这个‘荆默’。
鄠邑不甘心,颤颤巍巍的还想上前。
秦绥已经悄然挡在白衍前面,干脆利落的拔出佩剑,双手全力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