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堰听到景棱的话,也突然顿悟过来,此前在大梁时,眼看着秦国大军兵临城下,眼看着魏王昏庸,眼看着一件件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尸堰从未注意到这个细节。
经过棱老点拨,尸堰也立刻意识到,白衍是齐人,又与白氏有关联,冠以白姓,这一前一后,便是寻找白衍来历的关键。
“大人!消息传来,此前在齐国境内,统领齐国兵马入驻阳关之人,乃是齐国齐承将军,副将有毋合将军、羊僳将军,田濉将军。”
一名下人急匆匆的来到凉亭,对着景棱禀报道。
景棱闻言点点头。
“伯堰与田濉乃故交,此行可去阳关寻田濉!”
景棱目光看向尸堰,想到什么,便让下人去叫景半烟过来。
尸堰对着景棱打礼,示意会谨记眼下景棱的嘱咐。
片刻后。
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妙美女子,便跟着下人,来到凉亭内,拜见景棱,当目光看到一旁的尸堰时,俏脸浮现一抹羞意。
“老夫此前便有打算,与你尸家联亲,恰逢伯堰到此,老夫便许配半烟于伯堰,伯堰此去齐国,便带上半烟一同前去,埕兄哪里,老夫自会想办法书信告知。”
景棱看了看孙女,随后望向尸堰,直接开口说道。
对于尸家这小子,景棱很早之前,便在心中有有连婚亲之意,恰逢如今魏国大难,为表诚意,景棱便借此开口。
毕竟若是放在以前的话,或许尸家会斟酌一番,毕竟尸埕乃是魏国丞相,是尸堰又格外优秀,故而在婚亲之时,定会斟酌再三,而如今,他景棱雪中送炭,这足以表露心迹与栽培之意。
“这”
尸堰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不过仅仅两息,尸堰便抬手对着景棱辑礼。
“谢棱老!”
尸堰没有拒绝。
景棱乃是景家分支,在曲睾城这里,景家权势很大,人脉颇广,而且一旁的景半烟,也的的确确是一个美人,如今尸家突逢变故,若是有曲睾景家在,尸家的处境,也会更安全许多。
想到这里,尸堰转过头,看向身旁低头着的景半烟。
次日。
因为有曲睾景家的帮助,尸堰不仅出城不再麻烦,就是一路随行,都已经跟有扈从、侍女,而其后一辆装有布料衣物的马车上,更有一箱金子放置其中。
曲睾前往阳关,由于是去临淄的路,故而常有商贾以及使臣、百姓往返,一路上不仅不需要担忧流寇之类的,就是路途,都要平稳快速许多。
原本五日的路程,在景棱提前命人去阳关送消息的情况下,在第三日落日之时,尸堰便看到率领骑兵,等候在淄水河旁官道上的田濉。
马车缓缓停下。
尸堰从马车上下来,见到田濉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仲濉兄!”
尸堰上前,对着田濉辑礼道。
“伯堰兄!”
田濉见到尸堰,也拱礼,不过比起尸堰的激动,田濉此刻,却是一脸愧疚。
这时候,田濉也见到从马车上,一同下来的景半烟,望着景半烟,田濉有些意外。
“仲濉兄,此乃吾妻,名半烟!曲睾景家之女!”
尸堰给田濉介绍道。
“小女半烟,拜见田濉将军!”
景半烟在尸堰介绍完后,率先辑礼道,美眸看了一眼田濉,即使是女子,都忍不住在心中道一声好俊美的男子,不过在成为尸堰的妻子后,就是田濉再俊美,景半烟也无半丝念想。
战马旁,田濉对着景半烟还礼,礼毕后,便把目光看向尸堰,示意一起闲聊几句。
“此前匆匆一别,还是邯郸之时!”
田濉把战马交给亲信后,与尸堰并肩行走,面色有些感慨的说道。
尸堰点点头,上次分别的时候,的确是在邯郸,那时候听到中牟城出事,他便提前返回魏国大梁,之后的事情,他都是从消息中得知。
如今回想那时候,尸堰不禁苦笑一声,他与田濉,做梦都想不到,徐子霄,居然是白衍。
“此前父亲从大梁回齐,还曾提及伯堰,对伯堰之才,赞誉有加。”
田濉轻声诉说着,望着远处天际,已经逐渐快要天黑,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此前堰在大梁,见伯父,蒙伯父教导,堰,收获颇丰。”
尸堰说着,余光注意到田濉侧脸的神色,于是停下脚步。
田濉发觉尸堰止步时,方才转身看向尸堰,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到尸堰抬礼。
“仲濉兄若是心中有话,还请与堰,直言相告!”
在尸堰的目光中,田濉看向一旁的淄水河,犹豫许久,方才回头看向尸堰。
“父亲与百官向齐王谏言,一直以来,齐王终是犹豫不决,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