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聂宽。
微微颤抖,摇摇晃晃的宋原,不敢相信聂宽居然真的敢杀他,目光眩晕,脑海里天旋地转之际,宋原努力着,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望向身后,当看到长者宋晋满手是血的模样。
宋原双眼尽是不解,然而浑身已经没有力气的宋原,缓缓跪在地上,眼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长子,那些手持火把的扈从,那些火光也在变得看不起。
最后。
在聂宽以及所有手持利剑的男子目光中,宋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
宋晋看着父亲那睁着眼睛的模样,颤抖着手,嘴巴大口的喘息着,随后跪在地上,双眼泛红。
“父亲,孩儿也没有选择,若是孩儿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今日不仅父亲要死,就是孩儿,也都没有活路!”
宋晋满是愧疚的说着。
回想两日前聂宽命人把他抓起来,那时候他才知道,昭家根本不可能,会任由他们父子二人拿着昭家的把柄,昭家要的也不是仅仅瞒住这一段时日。
“待白衍打捞鼎上岸,你便站出来,告诉世人,是白衍命人抢走你宋家的鼎,丢入泗水河内,好给秦军打捞起来,献给嬴政,你父亲,以及宋家,全都是白衍命人杀的!”
聂宽走到宋晋面前,对着宋晋嘱咐道。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宋原,聂宽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宋晋。
“为何还要杀光宋家?”
宋晋听到聂宽的话,这明显与之前说的不同,连忙红着眼,满是疑惑、恐惧的看向聂宽,他都已经杀了父亲,为何聂宽还不放过宋家。
为何这些人如此心狠!
“记住!”
聂宽单膝蹲下,直勾勾的看着宋晋:“不是我们要杀光宋家,是白衍担心消息走漏,方才杀的宋家,还有在十里亭,居住的所有百姓!”
夜色下。
聂宽的一字一句,都让宋晋整个人都泛起冷意,望着眼前的聂宽,这时候宋晋才知道,昭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宋家,甚至整个十里亭的人,为的,便是坐实白衍‘献鼎’之举。
“日后只要你活着,白衍罪行,便无法洗脱!所有楚国士族,都会庇护你的!昭家答应你父亲的,会加倍给你。”
聂宽的声音在宋晋耳边回荡,宋晋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目光望着父亲死不瞑目的模样,整个人都陷入痴傻之中。
聂宽见状也懒得理会。
在聂宽眼里,死无对证,只要宋晋杀死宋原,便再也不用担心其他,待过段时日,宋家以及十里亭的人,全都变成死人,这件事情也死无对证,唯一的活口宋晋,便足以把天下士人的矛头,纷纷指向白衍。
恰逢当初在洛阴时,魏国士人魏庞,与其他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白衍的面说过九鼎。
只要白衍一打捞上假鼎,送去咸阳,到时候白衍不仅会成为天下众矢之的,更会被秦王嬴政迁怒。
“让白衍成为丧家之犬,到时候齐王再伸出援手,排除天下非议而重用之,何愁白衍不感恩戴德。”
籍胜大人的话依旧历历在目,聂宽想到这里,看向船舶。
“将鼎沉入泗水!”
聂宽对着那些扈从吩咐道。
临淄王宫。
在齐国的文武百官退朝后,身穿齐国官服的田鼎,在宦官的带领下,一路走到王宫后院。
“族兄可有骑牛老人的消息?”
齐王建手持竹简,爱不释手的看着,见到田鼎到来后,便轻声询问道。
“田鼎,拜见王上,见过丽妃!”
田鼎对着齐王建拱手辑礼,随后看向丽妃。
丽妃起身,对着田鼎还礼,随后便看向齐王建,轻声说先离开,待齐王建同意后,看了田鼎一眼,点点头,便在侍女的陪同下,小步离去。
齐王建业知道自己的宠妃,素来害怕族兄田鼎,故而也不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田鼎。
对于骑牛老人,齐王建可谓是向往已久,不仅是天下士人在寻找,就是他,也不断派人去寻找,若能在有生之年,请到那老人来齐国入仕,他齐王建何愁不能强齐。
可惜的是,此前在所有竹简中的记载,都不适合齐国,或者说,即便是他齐王建,都不敢效仿。
“回王上,臣以为,王上不能把国之存亡,寄托在一个不知在何处的老人身上,当今强齐之际,当是与楚国合盟,共同对抗秦国!如此,方是上上之选。”
田鼎对着齐王建拱手说道。
说完后,看着再次一脸不满的齐王建,田鼎也是有些无奈,为了说服齐王建派兵十余万抵达边境,田鼎与昭毋尚可谓是花费无数精力,奈何大军抵达边境后,齐王建始终不愿下达攻打秦军,围救魏国的命令。
“族兄说得轻巧,齐国出兵!族兄可别忘了,当初围魏救赵之举,那白衍乃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