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升穿着齐公子所穿的绸衣,拱手看向齐王建。
作为齐国的长公子,比起后面两个弟弟田桓、田轸,田升则要有担当得多,或许也是考虑到日后由他继位为齐王,田升在对待齐国国事方面,十分上心,也十分尽责。
而且最重要的是,与叔父、胞弟的无为,以及朝堂诸多大臣向秦不同,二十多准备快三十的田升,一腔热血,历来主张盟诸国而抗秦国,素来谏言出兵攻打秦国。
“族兄,田琮为何还未寻得白衍来历?”
齐王建看着长子田升,并没有回答,而是在丽妃搀扶起来后,一脸虚弱疲惫的看向田鼎。
此刻齐王建双眼看着田鼎,满是不解,为何连族兄田鼎都找不到白衍的出身,齐国士族无数,这点齐王建清楚,故而其他大臣就算耐心一个个排查士族,都难以短时间找到。
但,族兄人脉遍布整个齐国,不可能没有丝毫线索才是。
“王上,臣,定会督促吾儿!”
田鼎见到齐王建那疲惫的眼神看过来,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还是信任,这一刻田鼎心中无比难受,也让田鼎不知如何开口告知齐王建,当初是他,把白衍赶出齐国。
“什么,父亲去小巷了?”
田鼎府邸内,田非烟听到仆从的禀报,俏脸一白,连忙起身离开书房。
许久后。
乘坐马车,急匆匆的来到熟悉的小巷中,在扈从的护卫下,田非烟提携长裙布角,飞快的赶到小院子。
守在小院子的护卫家见到田非烟,自然不敢阻拦。
进入小院,田非烟看到外祖母相安无事,这才松口气,俏脸见到父亲与长兄望过来,这才抿着嘴,缓缓上前,不过田非烟却不是站在父亲田鼎身旁,而是默默的来到外祖母身边。
“别担心!”
满头白发的外祖母,老眼看到田非烟担忧、关心的双眸,拿起田非烟的手,轻轻拍手安慰道。
田琮看着小妹的模样,自然知晓小妹担心什么。
叹息一声,田琮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关心则乱,向来聪慧机灵的小妹怎么就不想想,父亲若是要以白衍的家人要挟,又怎会等到这一日。
父亲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让白衍回齐国,掌握兵权,又以家人要挟白衍,便是为田府,留下灭族的隐患。
今日父亲来到这里,是实在没办法,方才来到这里,想要说服白衍的家人。
“王上日思夜想,一直盼着白衍回齐国,为齐国效力!”
田鼎看着爱女的模样,叹息一声,没有解释,而是看向老妇人,继续劝道。
“封君拜将,齐国亦可!”
田鼎满是请求的看向老妇人。
去过水村,询问过村中妇人,田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老妇人之言,至关重要,甚至要远在白衍父母之上。
“秦王为衍儿封将,赐其兵权,任其要职,若衍儿弃秦归齐,此为不义之举,敢问大人,人无忠而弃义,齐国能要否?”
外祖母看着田鼎,微微摇头,苍老的脸颊上,满是执着。
“正是白衍有忠义,鼎,今日方才来此拜访,请求老人家!”
田鼎抬起手,对着老妇人拱手说着,直言正是因为白衍太过忠义,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来这里请求老妇人。
院子中。
大舅父孇俣以及舅母,二人站在院子一旁,整个人都错愕、慌乱,脸色不断变化,眼神惶恐不安,不可置信,一脸迷茫。
衍儿!
即使得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但夫妻二人,还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数年前,那个在他们面前的少年,如今…如今,叫做白衍!
那个名扬天下,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的秦将 回想数年前,那个还在院子里,与他们一同吃饭的少年,夫妇二人实在不敢把秦将白衍,与那少年放在一起。
白衍!
脑海里一边便浮现着这个名字,不管是大舅父孇俣,还是舅母,看向与田大人交谈的母亲时,这才恍恍惚惚的想到,为何此前,谈及衍儿时,不管是他们,还是小妹孇氏一家都无比担忧,唯有最疼爱衍儿的母亲,却一直都不着急,似乎知道衍儿在哪里一样。
衍儿便是 那个去大街上,随意找一个人问,对方都能说出其名的秦国将军!
“大人!”
忽然小苑外,一个扈从急匆匆的跑进院子内,孇俣与妻子这才一脸恍惚的看过去。
“大人,公子升不顾齐王之令,已经带着家仆,离开临淄,赶往曲阜!”
扈从来到田鼎面前禀报道。
田鼎闻言,大吃一惊,如今随着九州鼎的消息,楚国必然不可能坐视白衍占据曲阜,这时候公子升去曲阜,恐怕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田鼎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