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
回过神。
当孇由看着那熟悉的少年,与那绸衣中年男子说了什么后,便带着身后的秦国将军,朝着这里走来,孇由这才回过神。
而一直以来的忐忑,悬着的心,那不安的胡思乱想,再见到那从小到大都熟悉的少年身影时,终于能够落地,然而心是落地,但一股迷茫,却扑面而来。
望着那个方才让他害怕,差点不敢说话的秦军将领,都跟在那少年身后,一个念头不由得在孇由心里浮现。
这外亲,还能认吗?
他与那少年,还能否与当初一样?
“表兄!”
迷茫之际,眼神有些躲闪,神情局促不安的孇由,当看到熟悉的少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时,说出曾经的称呼。
孇由的心直到这一刻,方才安稳下来。
“衍!”
孇由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还是有些不自信,以至于在孇由眼里他已经开口,但在牤与钟离郝眼里,若非耳朵灵敏,看到孇由的嘴巴动了动,不然他们还真怀疑,是不是有声音。
“一路劳顿,有话进去再说!”
白衍能理解表兄的局促,故而丝毫没有在意。
而钟离郝这时候面对白衍的邀请,想了想,对着白衍拱手婉拒,表明他过来,是钟离氏设宴,想请白衍晚上去府邸参加酒宴。
“白衍一定到!”
白衍知道钟离郝是故意给他与方才来到的表兄,独处的机会,于是并没有拒绝钟离郝的好意。
看着钟离郝离开,白衍与牤对视一眼后,看向身旁的安静的孇由,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府邸内。
孇由跟着白衍,左看右看,一脸惊叹,特别是看向白衍时,那叫一个震惊。
衍,居然真的是秦国将军,白衍!
回想当初在水村时,衍的模样,这相差也太大了些,如今衍不仅住着这么大的府邸,甚至还统领秦国如此多的士卒。
片刻后,来到书房。
在安静的书房中,除去炉火偶尔传来微弱的动静,以及外边偶尔吹拂而过的寒风声,便只有孇由的话,在安静的诉说着。
白衍听着表兄孇由说着外祖母的事情,得知外祖母安好之后,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得知外祖母在那个小巷里,一直在盼着他回去。
那个领兵上过诸多战场,为秦国立过无数战功,如今杀人都不皱眉头的白衍,却瞬间红了双眼,甚至擦了擦双眼之中的泪水。
人在外,纵有功名在身,也如漂泊秋叶。
一转眼,便是五年有余,从当初离开临淄,那个小个小巷,最后一眼见到外祖母的模样,白衍都历历在目,每当领兵在外,每当夜深人静,适逢佳节,白衍总是渴望着,能早些回去。
不管是秦国朝堂,还是在白氏、在雁门。
白衍的家人、外祖母,都是在齐国,在水村,在临淄城内。
“兄长呢?”
白衍得知外祖母安好,便放下心来,心中的思念在孇由来到这里,也比当初好许多,故而知道外祖母的事情后,便询问自己的长兄。
“可还在齐军之中?听说给侄儿取名,叫束儿!”
白衍好奇的询问道。
“嗯,对!是叫束儿,如今寿,尚在齐军之中!”
孇由点点头,不过提及水寿的时候,孇由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些慌乱,在来的时候,不管是外祖母,还是爹娘,除了提醒他在没见到衍之前,不能说出姓氏,其次便嘱咐他,绝不能说出水寿的事情。
水寿从小就特别宠爱仲弟水衍,就是入伍齐卒后,每逢有些岁俸,都不舍得自己用,甚至都没有存起来的念头,而是托人带回家,给水衍置办衣物,当初水寿离开齐国之前,小姑准备的衣物中,最新的那件,便是用水寿托人带回来的钱,方才有布料。
“表兄,可是有事?”
白衍谈及侄儿,一脸笑意,当初他还担心兄长老是把钱托人带回家给他,日后兄长没钱娶妻,为此没少和爹娘抱怨,如今兄长的孩子,都已经开始玩闹,这一眨眼,当真好快。
不过当看到表兄孇由的眼色时,白衍不由得微微皱眉,离开齐国那么多年,不管是尸堰、吴高、田贤那般君子,还是郭开、昌平君那些小人,白衍都见过,故而一眼便察觉到,表兄孇由眼光中的躲闪。
更何况表兄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
表兄既然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是在提及兄长之后方才如此,那一定与兄长有关。
莫非兄长出了什么事情?
“兄长出了何事?还望表兄莫要欺瞒衍,表兄应当知晓,衍,亦可命亲信去趟齐国!”
白衍带着一些担忧,看向孇由。
此前有田非烟一直帮他照料外祖母,并且徐师也去过水村,证实不仅是外祖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