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泽城内,白禹开独自一人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民众。
白禹开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手中紧握着破浊剑,眼神坚毅,脑海沉静,心中拥有着最大的底气。
此时,白禹开用剑依次指了六个人,对他们道:“你们出来,否则我的剑可不客气。”
那六人颤巍巍走出来,来到了白禹开面前,身体开始不住颤抖,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尿裤子了。
白禹开瞪着这六人,冷冷道:“刚才我看见你们在人群中喊得最卖力,全都是领喊的首领,有什么诉求现在可以和我说一说吧。”
那六人“噗通”全都跪了下来,开始使劲磕头,以头撞地,额头全部磕破,将地砖都染成了红色。
白禹开不再看这六人,将目光看向人群之中的老者,问道:“请问老丈,你为何反抗我的官军?”
老者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马三爷说白禹开乃是地狱恶魔,要将泰司国所有老人全部杀绝,因为老人都是负担。”
“谁是马三爷?”白禹开问。
老者用手中的长棍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一人,道:“这就是马三爷。”
白禹开来到那人身边,举起手中破浊剑,道:“我问你答,如有半个字虚言,我将你剁成肉泥。”
那人浑身发抖,急忙道:“公子是大圣人,是小人胡言。这……这一切都是辛太守和易行云大人鼓动小人的,小人是受了他们的蒙蔽,所以才假传公子是地狱恶魔,才挑唆城中百姓反抗公子。”
他这一说,众人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懊悔和后怕同时涌上心头。
白禹开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女子,问道:“不知姑娘为何反对我?”
年轻女子道:“大人,王公子说你要将城中的年轻女子全部卖往术鲜国做妓女,所以我们……”她指了指跪着的又一人,道:“这位就是王公子。”
白禹开看向这位“王公子”,还未发问,他就指着前方的辛无鱼骂道:“都是这个狗日的辛无鱼,他和易行云相互勾结,还说占领了平泽城,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当大官,以后享尽荣华富贵。我呸,这个无耻骗子,这个恶棍。”
周围的百姓全都泄了气,丢掉了手中的菜刀、锤子等工具,心中气愤不已,恨不能上前将“王公子”和“马三爷”等人碎尸万段。
白禹开又看向人群中的一个青年男子,道:“我看阁下英武不凡,是当兵出身?你又为何反对我?”
青年男子道:“不错,我曾经是辛无鱼做太守时的守城士兵,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被裁撤成了平民。我出来抗议不为别的,而是你的军队无端杀害城中百姓王三喜。”
白禹开转头看向黄驻钺,问道:“怎么回事?”
黄驻钺道:“此事属下也万分不解。我军自进城以来严格遵守军纪,从未做出有违军法之事,更别提杀死城中百姓这种大事了。”
白禹开又对青年男子道:“你说我军杀害王三喜,可有证据?”
青年男子道:“昨天夜里,我们所有街坊邻居都看见你的一个士兵从王三喜家中逃出,而后王三喜的哥哥紧追出来,口中大喊‘官军杀人了’,那名士兵很快就逃走了,大家伙儿来到王三喜家中,这才发现王三喜已经被残忍杀死。”
“这么说来,重要证人是王三喜的哥哥,不知他现在何处?”白禹开问。
“他就跪在你面前。”青年男子指着跪在白禹开面前的又一人道。
白禹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男子爬了过来,道:“小人就是王三喜的哥哥王二喜。小人都说实话,这一切都是辛太守吩咐我做的。这个官军是我们假扮的,我弟弟是假死,他现在就躲在家中地窖之内。”
白禹开转头看向母铜溪,道:“你带他去将王三喜带来。”
母铜溪走过来一把拽起王二喜,半拖半拽带着他向前走去。
跪在白禹开面前的六人中还有三人没有说话,白禹开看向前方的百姓,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无先前怒愤的高昂气势,心知无需再挨个询问了,于是对着这三人道:“你们三人自己坦白,如有不实,如有隐瞒,立刻斩首。”
那三人吓得颤抖,纷纷爬了过来,不住磕头,不断哀求:“公子饶命,都是辛无鱼和易行云逼迫我们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刚才那句,剩下的什么都听不清。
白禹开大喝道:“一个一个讲。”
三人惊恐不已,相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开口道:“我叫李一天,曾是辛无鱼太守府的门吏,白公子大军进城之后,我就沦为了平民。昨夜辛无鱼将我们这些曾经的属下和城中的名流士绅秘密召集到了一起,要求我们鼓动全城百姓反抗公子,事成他便给我们荣华富贵。”
边上另一人道:“我叫康保,曾是辛无鱼军中的校尉,后来跟了杨人杰大人。昨夜我也去了秘密集会,除了辛无鱼的承诺之外,易行云还说泰司王即将率大军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