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步？”
听到林长卿的话，萧凡愣愣的望着对方，只是喃喃的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见到他这般模样，林长卿轻轻叹了口气。
“你当真觉得，参加百宗大比这件事，是我需要拜托你的？”
林长卿问道。
这次，萧凡的确被问住了。
他一开始或许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从最初的时候，林长卿就这么和自己说过，
但是现在被这么一问，萧凡却也不由得开始思考。
这种事情，真的能够算是林长卿的拜托吗？
“蜀山的弟子那么多，若是我愿意传授的话，会有多少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拜入我的门下？”
“但是到现在为止，你是唯一一个，”
林长卿缓缓说道。
他的话好似一个晴天霹雳，让站在哪里的萧凡，整个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林长卿是蜀山的某位长老。
对自己的教导，也只是在他传授给蜀山弟子功法之余的一时兴起。
但是即便是这样，萧凡也已经觉得十分满足，
可当他现在知道了林长卿真正的情况以后，却是不由得愣在原地。
“先生的弟子……只有我一人？”
萧凡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试探。
而林长卿却只是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下来。
“而且这个名额，是我从蜀山的现任掌门那里要过来的。”
“一共三个名额，我为你争取了一份。”
林长卿的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萧凡的表情，却已经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
若是林长卿门下弟子无数的话，要到一个名额并不稀奇。
但是倘若对方的弟子只有一个，而且身份还是蜀山的杂役……
萧凡不敢想象，林长卿为了这个名额，到底付出了多少。
“先生，我知道错了……”
萧凡低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长卿所做的更多，
同时，萧凡也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
在林长卿和自己说要拜托自己一件事情的当日，就将那堪称仙术的斩天拔剑术交给了自己。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林长卿就已经是如今这般打算，而且一直都没有变动过。
在理清楚这一点以后，两行热泪，缓缓从萧凡的眼角滑落。
“先生，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真的只是一个杂役而已，我不值得……”
萧凡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但是根本没用。
而林长卿，却并不是一个会被这种眼泪打动的人。
虽然他也不清楚萧凡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他却明白，此时的萧凡，已经产生了动摇。
“看到有人将要坠落悬崖的时候，你总是会忍不住拉他一把。”
“不是吗？”
林长卿只是淡淡的说道。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这个动作他已经对萧凡做了无数次。
但是这一次，萧凡却觉得，和之前的感觉都大为不同。
从这轻轻几下的拍打中，萧凡分明是清晰感受到，林长卿对于自己的希冀。
“关于你的决定到底如何，也无须立刻回答。”
“距离百宗大比还有七天的时间，只要在最后一天告诉我你的选择，那便足够。”
“你若着实不想参加的话……”
“那名额，我便还回去就是。”
林长卿沉声说道。
而他现在所说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成为压垮萧凡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萧凡放声大哭起来。
即便是林长卿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到了现在，却还是不曾强求过自己一定要如何做。
林长卿仍旧在尊重萧凡的选择。
一时间，无数难以言说的沉重愧疚感，几乎要将萧凡的内心彻底填满。
“先生，我去！”
在哽咽中，萧凡却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林长卿一愣。
其实他也没想过，自己的一番话，居然将眼前的少年给说哭了。
“你没必要强求自己立刻做出确定，我说过的。”
“就算你不去，我也不会强迫你。”
“再好好思考一下吧，”
林长卿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这般说道。
可萧凡却无比坚定的摇摇头，
“别说了，先生，我不需要继续考虑。”
“我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