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叶舒被关在这里,也没别的事。只要陆克寒一天不过来,她就一刻不停地胡乱闹腾,而守在外面的保镖也出不去,跑不了。他们忍受不了叶舒的折腾,自然就会打电话联系陆克寒。
又继续闹腾了两天,叶舒的容貌都差不多恢复了。陆克寒才终于来到了疗养院,看他一脸的疲态,明显这一周过得很不好。
“你终于舍得来了?”叶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过对上陆克寒隐隐发炎的红眼睛,她的口气又软了下来,“你还好吧,克寒?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克寒心头一暖,就要回答,可话到嘴边,他突然察觉不对,叶舒这是在套他的话呀。于是脸色微微一冷,“没什么。”
“真的没事吗?”叶舒的眼里透着真真实实的关切。陆克寒不禁又是心里一动,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真的没事。”
叶舒也就不再多言,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硬问。
陆克寒是真不想再提那些烦心事,于是转移了话题,“看你恢复得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过你需要换瓶药了。”
他又拿出了一瓶小点的药丸,叮嘱道:“这瓶药一天只能吃一粒,里面有一百粒,全吃完,你的皮肤状态就彻底稳定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样容易过敏。”
叶舒接过药瓶,朝他一笑,“多谢。”
陆克寒突然打量起叶舒来,看得叶舒心里有些发毛。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便问他:“怎么了?”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了。”陆克寒冷冷地盯住了叶舒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不同来。叶舒有点惊诧地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陆克寒正要回答,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真是烦死了,假叶舒找不到关他什么事,陆瑾年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啊,天天跑来麻烦他是几个意思?他要不是担心陆瑾年怀疑假叶舒的身份,才不会这么配合他的差遣。
“有急事?那你去忙吧。”叶舒很体贴地放行。陆克寒感到不快,“才刚见到我,就赶我走?”
“要不然,你留下来陪我?”叶舒微微扬了扬下巴,带着一点挑衅的意思。
“好啊!”陆克寒作势就要去扑叶舒,叶舒居然也不躲,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知道他留不下来,不仅留不了,还得马上走。陆瑾年想催他走,有的是办法。
陆克寒在叶舒面前停住了,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怎么不躲?”
叶舒摊了摊手,“这就是我的命,躲得了吗?”
在这个密闭的活空间里,陆克寒想对她做什么,她都逃不了。他之所以没有碰她,只是不想她死而已。终究,他还是想要她心甘情愿。而这,就是叶舒唯一的筹码。
“你倒是看得清。”陆克寒还想与叶舒多说几句,可手下一遍遍来催,他再不走,陆瑾年就真的杀过来了。
于是他又叮嘱了叶舒几句,才带着那个被忽略成空气的特型师离开。特型师似乎很怕陆克寒,一直低着头,十分恭顺的样子。陆克寒走快了,她不敢走慢,陆克寒走慢了,她不敢走快。
为此,叶舒还讽刺了她一句,“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虽然特型师已经走出好远,可还是扎扎实实地把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她也不敢回嘴,只当是没听到,继续跟着陆克寒走。
他们一走,叶舒面前的层层铁门,又再次关上,她这只笼子里的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
来到楼下的停车场,陆克寒突然转身,特型师被吓了一跳,连忙问:“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陆克寒冷眼睨着她,“出去后知道应该怎么说吗?”
特型师急忙点头,“嗯嗯。”
陆克寒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还要求特型师说一遍给他听听。
特型师的头皮就是一麻,“我出国旅游了。”她急忙摇了摇头,表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从来没有见过铁门里的那个“传染病人”。
陆克寒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上他自己的座驾,绝尘而去。而特型师则被安排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一看面包车里还有四五个一脸横肉的强壮男人,特型师的心里就是一紧。她笑着冲那几个人点头哈腰,然后找了一个最不舒服的角落坐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甩了一个鼓鼓的信封给她,还跟她说:“数数。”
特型师接过钱哪里敢数?急忙抽出几张,挨个送到了每个男人的手上,“多谢几位大哥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几个男人把钱拿下了口袋,领头的那个冲她一笑,“你还挺懂事。放心吧,哥几个也不会亏待了你。”
特型师连连点头,然后把信封收到工具箱里,就安静地坐好,不敢再发出其他的声音了。领头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特型师一眼,眼底掠过一抹狠绝——
老板早就下过死命令,这个女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