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甚尔觉得不太对。
身下不是柔软的大床,怀里也没有香香软软的老婆。他是在个巷子里靠墙醒的,冰冷肮脏, 像个醉酒在路边的流浪汉。
天知道, 他从不喝酒,喝酒也喝不醉。
没人能靠近他把他扔到这里他却不知道。
身上还穿着昨晚入睡前穿的居家服, 衣兜里空空如也, 没钱没手机,甚尔趿着拖鞋,懒懒散散的出了巷子。
远处东京塔和富士山地标证实他还在东京。
甚尔首先肯定是回家。
结果到家里位置却发现这里住着别人,建筑不是漂亮崭新的洋房, 小院也不是他精心收拾出来的样子。
什么鬼,甚尔脸变黑了。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甚尔阴沉着脸又去了炼狱家所在的位置,结果那里没有炼狱道场, 占地颇大的炼狱家地皮变成了几栋一看就建了二三十年以上的一户建。
炼狱家呢?最重要的是, 梨音呢?
甚尔徘徊在东京街头, 街边卖场正在销售各种大家电,明亮的橱窗内部, 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着十年前的时间和新闻。
甚尔默默注视电视机上的广告许久, 转身离开。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东京一处地下黑bang势力,干了一票黑吃黑。掏空黑bang装现金的保险箱后,甚尔转路回了京都。
禅院家还在, 他开万事屋时候收拾的黑bang也还在,只有梨音一家不在。
甚尔翻墙进了禅院, 躲过躯俱留队巡逻的人, 溜进了禅院直毘人的院子。
和那群察觉不到他的废材不同, 叔父禅院直毘人身为禅院家最强者自然发觉了他。
禅院直毘人眉头紧皱:“你来做什么?”
禅院直毘人有点不解,自打甚尔叛逃禅院家后就再也没踏进过禅院家。之前找他都是打电话约在外面……
“你不会是卖儿子卖后悔了吧?”
甚尔:“……”
甚尔心念微动,既然他有儿子,那肯定得有老婆。这么说,他可以找到梨音了?
甚尔摸了摸下巴,试探:“我就是突然觉得钱有点不太够。”
禅院直毘人哼了一声,“十亿已经够多了,如果你儿子真的觉醒了祖传术式,我再给你多加两亿也可以。但现在你儿子还只是个小鬼,等他六岁再来谈吧。”
甚尔闻言坏笑了下,“我儿子肯定是祖传术式。”
阿惠确实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现在的时间线,惠应该才三岁……“你买了我儿子,只给我十亿,我没办法和我老婆交代。”
禅院直毘人奇怪的看了甚尔一眼,“别在那耍无赖。你之前还说你老婆去世了你不会照顾儿子,希望卖给我。”
此言一出,甚尔的脸一片空白。
梨音死了?
这一定是个噩梦,他为什么突然做这种梦?
不对,哪怕梨音真死了,炼狱家的人也不会允许他卖儿子。
甚尔脑子乱哄哄的,梨音死了的消息轰炸得他猝不及防。
这是他等待的十年间一直深深恐惧的事。
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才梦到这样恐怖的十年前。
甚尔懒得再和禅院直毘人套话了,他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翻墙出了禅院家,通过诅咒师网站找到了孔时雨的联络方式。
孔时雨的号码也没变。
甚尔打了过去,在孔时雨开口前,干脆利落的说:“是我。”
通话对面明显愣了下,无声了两秒后传来孔时雨热络的声音,“禅院?真是好久不见。”
禅院……看来他虽然结婚了但并没有入赘。
甚尔沉默了几秒,和孔时雨约了个地点。
见面的时候,孔时雨还是那副衣冠楚楚还带点人渣的味道。
见孔时雨抽烟,甚尔烦躁的也要了根。
孔时雨顺手帮甚尔点了烟:“怎么了,我记得你很少抽这个。”
甚尔咬着烟靠在街边的栏杆上,“我老婆是谁,怎么死的?知道我现在住哪吗?”
孔时雨奇怪的看甚尔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甚尔:“早上醒来感觉忘记了很多事。我很久没和你联络过吗?”
孔时雨笑了一声,“三年多了吧。前段时间你老婆去世我去看过你一次。”
甚尔:“……”
孔时雨简单讲了他知道的甚尔。
三年多前突然金盆洗手,原因是要结婚。三个月前老婆死了,打电话问他怎么照顾小孩。
当时惠生病,甚尔又不会照顾,就想到了他。
甚尔听到这里恍惚了下,他这里的儿子也叫惠吗?
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和他的十年前不一样了,他不想梨音死,本能抗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