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盈盈秋水的,满是春潮。
仿佛做过了。
散发出女人的韵味。
不是少女味儿了。
是男人滋润过的模样。
谁抢在他之前捷足先登了?
耿世清牙根磨得嘎吱响,母亲告诉他,程禧是雏儿,没尝过男人味,他才乐意娶,否则一个“冒牌”的二代小姐,他不入眼的。结果他没来得及睡,却接盘了二手货?
他跑上去,从背后揪住程禧的头发,她整个脑袋后仰,大喊的一瞬间,耿世清捂住她,拖到走廊的死角区域。
“你和男人睡过觉了?”他横眉竖目,质问她。
程禧面色一白。
“你真睡了!”
耿世清蛮力拽过她,她踉踉跄跄扑向他身上。
“你放开我!”程禧胡乱厮打他。
他没撒手,拽得凶煞,“你搞了别的男人,再嫁耿家,你恶心我吗?我耿世清制造一个意外,让你在世上消失,太容易了,懂吗?”
程禧急促喘息,瞪着他。
“你以为周家会追究耿家,帮你讨公道?你姓周吗?有用的时候,你是周家的掌上明珠,没用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姓程,是没娘家的便宜东西!”
浑身的血液逆流,涌上头顶,她大口吸气,抽搐得厉害。
“耿家赏你一碗饭,接手你母亲,接手破烂儿程家,是看得起你,你装什么清高?”
程禧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定格在某个点。
一副颀长,灼亮的轮廓。
耿世清蹙眉,扭过头。
周京臣去而复返,站在一柱白灯下,身型明晃晃的。
“你让谁消失?”
耿世清顿时不动了。
手也松了。
程禧趁机摆脱他的桎梏,沿着墙壁滑下来,抱膝坐在地上。
“你好大的口气。”
周京臣进一米,耿世清退一米。
进两米,退两米。
直到耿世清被逼至墙角,不得不停下。
周京臣也停下,一巴掌抡在他左脸。
清脆的“啪”,震得他一颠。
“这一巴掌,是教你学乖。”
耿世清不吱声。
他多多少少是畏惧周京臣的。
周家唯一的公子,和他们这种兄弟姐妹一大堆的,分量不一样,宝贝得要命。加上本事大,脾气更大,圈里子弟打打闹闹的,从没有打闹到周京臣那里的。
他臊眉耷眼,“大哥,我是吓唬她玩的——”
又一巴掌。
和上一巴掌抡在同一个位置,叠罗汉似的,刹那烙印出绯红的指痕。
火烧火燎的。
耿世清一字不吭了。
“第二个巴掌,是教你清醒。”周京臣眉峰凛冽,寒气沉沉,“耿家势大,不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我周家如今还压了你耿家半头,打狗要看主人,何况是周家名义上的养女。周淮康是什么职位,李韵宁是什么背景,你不清楚,你父亲不清楚吗?”
耿世清头埋低,既怕他,又不服气,鼻腔呼哧呼哧的。
周京臣审视他,“我教你道理,你服不服。”
他舔门牙,铁锈味的血唾沫,“服。”
“告状吗?”
耿世清拳头攥得发抖,“大哥教我道理,是好意,我不告。”
“好妹夫。”周京臣笑了,“禧儿,挽着世清。”
程禧勉强平稳了情绪,又坐了好一会儿,扶着墙起来,神情麻木挽住耿世清。
“清理干净眼泪。”
周京臣递给她帕子。
她腾出一只手接过来,抹脸的刹那,男人开口制止,“用另一面擦。”
程禧一愣。
蓦地想到在休息室里擦大腿根的一幕,她将帕子还给周京臣,用手背抹眼泪。
收拾完,三人进入主会场。
司仪在台上讲述新郎新娘恋爱长跑9年的伟大事迹,省略了新郎劈腿嫩模、新娘国外泡猛男的插曲,以“大贵联姻大富,奉子成婚双喜两门”的结局讲完了恋爱故事。
观众席掌声如潮。
观礼厅和婚宴厅在两个礼堂,观礼厅的中间是鲜花铺路,左、右各有5个观众席位,耿世清恰好坐右边1号座位,程禧在左边5号座位。
周京臣带着程禧入席。
“去哪了?”周夫人盯着他们。
“我在休息室补觉了。”程禧坐下,一旁是周京臣。
“京臣,你座位是2号。”周夫人提醒。
2、3号座位是一对贵宾夫妇,闻言起身让座,周京臣拉住那位男士,客气颔首,“无所谓,我坐这里。”
夫妇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