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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自私狭隘(2 / 3)

画面中的胤禩一脸灰败,屏幕外的沈禩挑了挑眉,我何德何能能跟皇阿玛当宿敌啊。

于是那些偷看他的人惊奇地发现听着这些字字诛心的话,胤禩的情绪波动甚至还不如旁边没忍住锤了下桌子的九阿哥激烈。

时间是最无所不能的,无所不能到他还能回想起刚刚恢复上辈子的记忆时伤心绝望,而五年过去,一切就了无痕迹了。

倒是从四处传来的眼神让他烦不胜烦,他们想看什么呢。想看他跪地求饶说自己不忠不义?想看他失魂落魄认清结局,说自己不配争那个位置?还是想要讽刺嘲讽呢?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他早已明白,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露出半分软弱,他一个一个回望过去,甚至撕破脸朝胤礽翻了个白眼,神情不见失落,只有锐利。

音乐骤然紧促,人们收回目光,急忙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天幕上。胤禩却没由来的心头一紧,攥住了手指。

抬头看去,果真是那件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最不想让天幕播放的事:发生在康熙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

他终于慌了,扭头想看他的额娘。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白玉筷子。

玉落到地上,断成两截。

胤禟担忧地看着他,“八哥,没事吧?”

可沈禩却已经失去了回答的力气。他不在乎自己在康熙眼中是什么形象,不在乎康熙是憎恶他还是处罚他,可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是他最大的软肋——他的母亲。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最终却为他而死的人。她是在死后,还要因为他被自己的枕边人冠以骂名的人,她给了他太多的爱,让他从来不嫉妒太子和任何人,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比他幸福。

漫长一生,他唯一遗憾的不是图谋大位最终失败,他恨只恨自己亏欠她实在太多。

胤礽看他变了脸色,嘲讽一笑,他以为这位八弟能有多大的定力呢,这不,装了一会便装不下去了。

胤禛也发觉了他这边的动静,眼中闪过几分担忧。这时他们刚刚分开不久,儿时的情谊尚且深厚,这时,胤禛还发自内心地以为他们是永生永世的兄弟。

世事难测,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结局,谁能猜到这两位在景仁宫里互相依偎取暖的大阿哥,小阿哥最终会是那样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呢。

不管众人心情,天幕喊出了康熙的那段责骂:“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朕与胤禩,父子之情绝矣”。

胤礽被酒呛得咳嗽了起来,殿中只有他的咳嗽声。

对子骂母,毫不留情。

听到这种皇家秘辛,哪怕是未来之事,朝臣也纷纷低下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胤禟倒是一脸愤怒想说些什么的样子,被胤禩握住手按在原地。

胤禟挣扎时对上了他八哥眼睛,他第一次知道那和蜜糖一样温柔的眸子竟然也能冷漠得像冬日屋檐下坠着的冰。

他任由八哥把他按在原地,心中升起一丝怨恨,不是对他的八哥,而是对他的父亲。

不远处,康熙本人也愣在当场。

这时的他恐怕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将胤禩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他沉默地垂下头,看到了自己爬满皱纹的手。

春天的花开放的时候那么鲜艳多姿,到了秋天却连叶子都被尽数摇落。他今年四十多岁了,已经进入人生的秋天,不再年轻。偶尔看镜子,还时不时发觉眼角又多了些皱纹。

他大权在握,衰老对他而言是比旁人可怕百倍的事。那会让他经常想起他八岁继位到十四岁亲政时的那段时光。

时隔多年,那种无法将全部事情都掌握在手心的感觉再次找上了他。

“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古往今来,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随时间而去,化成白骨一堆。

无论多强大的人都无法度过这种危机、都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他不会是那个例外。

接着,他目光由手转移到更往下的地方。

他看到自己年轻的孩子们,他们表情不一。有人惊诧,有人愤怒,有人喜怒不形于色……

孩子的成长是很迅速的,不知不觉间,他们就长这么大了。

他把目光放到了最年长的胤禔身上,记起来这个孩子已经二十三岁,目光炯炯有神,正是壮志满怀,想建立一番功业的年纪。

再看看其他的儿子,也都在慢慢长成。这些面孔有的和他相似,有的和他不同,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脸,他想起更年轻些的自己。

迟迟白日晚。他没有哪一刻比如今这一刻更明白,他的人生到了傍晚,叶子飘零;他的儿子却正当年少,如同清晨喷薄欲出的太阳,他无法再完全掌控他们。

目光扫到胤禩时,他已经明了。责骂胤禩时的更久以后,他已经老得开始害怕自己的这些儿子。

愤怒是手段,一个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愤怒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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