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宁抚着苏曼的后背,沿着脊骨往下顺着,安抚她的情绪,“不想说就不说了,你现在自由了。”
苏曼伏在乔桑宁肩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早该想到有今天的。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仰仗慕家人鼻息过活的。”
“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没想到他那么胆大,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寻思着,给你找个好男人,以后我跟着你,就能逃脱魔爪了。”
“咱们娘俩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呢?”
这一波狂吐槽,宛如暴风骤雨,在乔桑宁的脑海里横冲直撞。
虽然苏曼没说,但可以想见,她过的是怎样地狱一般的日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慕三爷死之前还是之后?
她打了一个冷战。
不,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结束。
那些作恶的人,应该付出代价。但不能从苏曼身上下功夫,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拿了张纸巾,递给苏曼,“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要么,你和我去郊区,我和爸以前住的地方;要么,我帮你在城里找个新住处。”
苏曼擤了下鼻涕,嘴巴一开一合,“如果让我……每天对着一只猫,连个喘气的都见不到,我受不了的。”
看惯了都会里的烟火繁华,谁能忍受山里的寂寞清贫?乔桑宁也明白。
“那行,我尽快就找。”
“桑宁,找环线近一点的,我平日爱去燕莎、三里屯逛街;房间大一点,最好带落地窗的;装修好一点的,住着舒心;不要和人同居的,尤其不要带孩子的……”苏曼啰里啰唆列了一揽子条件,几个手指头差点不够用。
乔桑宁盘算着,没个万八千下不来。
如果这娇滴滴的贵妇人不是她妈,她一辈子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你先休息一天,我晚一些出去办事,”怕她多想,乔桑宁补充,“看房子。”
给苏曼做了晚饭,哄她休息后,乔桑宁给慕织弦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些事需要和你谈一谈。”
慕织弦回复很快,“如果我说没时间呢?你知道,时间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很宝贵的。”
乔桑宁能想象得到,某人抿着唇,不苟言笑,矜贵又骚冷的模样。
形势比人强,乔桑宁也是能屈能伸的。
“镌刻时光咖啡馆,我会等你到打烊。”
叮,慕织弦的回复,“想谈也可以,去霄云公馆。”
去霄云公馆还能谈吗?
乔桑宁了解慕织弦的尿性,羊入虎口,就只剩下一个“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她不想那样,不想再与他藕断丝连。
“九点半之前,来不来随你。”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觉悟,”慕织弦寸土必争,态度强硬,“我凭什么放下阿韫的作品拍卖会,去见你呢?”
是的,唐韫的拍卖会要开始了。
资本的运作已经有了效果,该是割韭菜的时候。
很好,慕织弦是知道怎么刺痛她的。
算你狠。
晚七点,乔桑宁到了镌刻时光,挑了个安静的座位,点了一杯馥芮白。
而后,拿出手机,上中介网看房子。
不得不说,房价真高啊,租金真贵。
当个包租公、包租婆比科研工作者赚得都多,照这样子,谁还愿意去研究,去搞实业?
难怪慕家能成为首富之家,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也不知道苏曼有多少积蓄,就乔桑宁卡里的五位数,三个月房租就光光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咖啡喝光了,慕织弦还没有到。
乔桑宁心口憋着一口气,又叫了一杯同款。
镌刻时光楼下,慕织弦坐在车里,翻着文件,时而瞟一眼咖啡馆的窗边。
灯光映出她的轮廓,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色。
人,都是逐光而行的,但,慕织弦一定要掌握主动权。
陆陆续续有顾客走出咖啡馆,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你不愿意见我也可以,让柏特助来,我要拿到怡安会所的监控。”乔桑宁的语速很快,显示着她在克制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
慕织弦落下车窗,点燃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出门,左拐,前行十米。”
一分钟后,乔桑宁站在了车窗外。
“你想要监控早说啊,我直接带过来,也省得浪费彼此时间。”慕织弦声音里带着轻嘲。
乔桑宁心口突突,有种心梗的感觉,洪荒之力似乎随时要爆发。“现在去取,我保证,拿到了不会浪费你一秒钟。”
“上车。”
乔桑宁坐上副驾,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