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弦和乔桑宁,一前一后出了医院餐厅。
阿波罗太阳神停在地上临时车位。慕织弦先一步打开了后座车门,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乔桑宁看他一眼,磨磨蹭蹭不想进,然而身后一股力气,她被推搡了进来。
四面的车窗落下定制的挡板,视线里骤然一黑,超跑变成黑色堡垒,随之感应灯自然亮起。
乔桑宁还没坐正,高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她的下巴被他毫不柔情地抬起,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如黑漆漆的漩涡,坠入其中便万劫不复。
“三哥,你……”乔桑宁战战兢兢地开口。
“庆生,请了很多朋友,又搞独家演奏,又请摄影摄像,嗯?”慕织弦声音出奇的平静。
乔桑宁垂着眼,尽量避开他的直视,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妈,她想听音乐会了,我做女儿的,总得尽量满足。”
“想听音乐会和我说呀,华国大剧院包个场子,要明星请明星,要国家队就请国家队。何必那么寒酸,请个街头卖唱的呢?”
“街头卖唱”几个字,说得那么难听。
乔桑宁的小鹿眼,含了愠色,他的愤怒难道是因为小宝?可小宝哪里招惹了他?
“那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街头卖唱的。他的音乐很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寒酸。”
好,很好,为了个居心叵测的,公然回怼他。
好妹妹,长脾气了。
慕织弦冷声,“是吗?为了这个机会下足了血本吧。在医院街头唱了一个月?乔乔你总是这样,耳根子软心也软,遇人不淑识人又不智,说不得又是一个陈迎呢!”
乔桑宁心口起伏。
他怎么可以这么诽谤她的朋友?小宝那样的阳光暖男,他有什么资格诽谤?
气血上涌时,她脱口而出,“我这辈子遇见的最不淑的人,就是你啊!又霸道又武断,自以为是……”
她的话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堵住。
慕织弦含着她的唇,破了一个小口子。血珠冒出来,给她增添了一丝破碎感。
愠怒的破碎美人,我见犹怜。慕织弦的心,也跟着那颗血珠涌动。
“且不说那个歌手,乔乔你请了那么多人,是不是独独忘了谁?人情在于日常,而不是到了你需要时,打一炮卖一次就有的。前几天我不是刚刚陪你演过戏了吗?”
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卖的。
乔桑宁仿佛不知疼痛地抹去血迹,别过头去,“三哥你是大忙人,我哪敢叨扰。况且你说过,我见不得光,更讨厌我安装gps!”
呵,还在记仇!说得一套一套的。
慕织弦轻抚着她鬓边发,手腕上的十八籽明晃晃的,他的吻变得轻柔,从她额头到耳后。“我去不去,是我的事;你通不通知我,是你的事。”
见她不说话,慕织弦又加了一记杀手锏。“那天在餐厅,我好像看见了大伯母。无疆科技这事,还有很大的运作空间。你也不想之前挖的坑,白白浪费了吧。”
乔桑宁脸色倏变。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诡谲难测。
他知道,她的目标是慕家大夫人。
“三哥,想怎么样?”
慕织弦掸了掸衣袖,重新坐回了椅座上,解开了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我现在还在火上,就看你的水,能不能灭得了我的火?”
乔桑宁垂着头,指甲在手心抠出深深的印痕。
这里是医院,他居然想在公共场合惩罚她。
尽管这超跑四面不透风,然而人心四壁都是风。
慕织弦把手机递给她,“给你妈打个电话,叫她别担心,就说你去办事了。”
乔桑宁绝望地拨通了号码。
而慕织弦已经扣着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隐约间,阿波罗太阳神晃动起来。
半小时后,超跑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又半小时,超跑回到了霄云公馆。
慕织弦下车,用西装包裹住乔桑宁,将她抱上了电梯间。
乔桑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漫长的梦。
她蒙着眼,手被丝巾打了个结。
有温柔的男子,亲吻着她,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周而复始,不知今夕何夕。
时而笑意盈盈地在耳边,说着诱惑的话。
“我家乔乔最乖了,软软糯糯像个雪团子。”
“不要老是想着逃,你看这温柔乡,就是为你打造的。”
“都说鸟的羽翼闪着自由的光辉,为什么我只想折断了它呢?”
“你叫了所有人,唯独不叫我,我好难过啊。我难过就要有人陪着啊。”
乔桑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