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宁蹑手蹑脚,贴近了钟朵折回的包间。与此同时,小心翼翼将手机打开,点到录音的功能。
帝京私房菜隔音很好,乔桑宁在门口,什么都听不到。
她急得团团转。
她相信,如果能抓住钟思齐徇私舞弊的证据,那足够钟家喝一壶了。容岸也可以据此,和钟兖谈判。
忽然,一只微微干燥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乔桑宁汗毛根根竖立。
被发现了?
她会不会被灭口?
慢慢转过头来,她惊恐着眼底含泪,看见了慕织弦,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用食指向着天棚指了指,这是提醒她有监控。
而后,慕织弦,堂而皇之地拉着她的手,走了。
一分钟后,他们出现在钟教授隔壁的包间。奇异的是,墙面上有一个隐藏的观察口。
不光里面的人物,看得清晰,声音也清清楚楚。
乔桑宁大喜,一只眼睛附了过来。慕织弦也凑过来,手搭在她肩上,随意自然,看起来就像把她揽入了怀中。
乔桑宁瞅着肩上咸猪手,忍了。
钟思齐已经吃完了饭,静静地坐着,钟朵站在旁边,垂着头绞手指。
“叔叔,你就答应了吧。阿伦很努力的!”
“他如果足够努力、足够正直,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听得出来,钟思齐很生气。生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我们俩是男女朋友,他不靠我还能靠谁?能帮到他我很开心!”钟朵甚至得意地挺了挺胸。
“蠢货!蠢不可及!”
如果从第三方的角度看,钟思齐在毒舌骂醒恋爱脑的侄女,还挺过瘾。可乔桑宁的立场决定了,她不能客观以待。
她巴不得钟思齐犯错误。
钟朵被骂狠了,眼睛眨眨,瞬间梨花带雨。“叔叔不疼朵朵了,叔叔厌弃朵朵了!呜呜呜!”
钟思齐被她哭得脑仁疼,揉揉太阳穴,语气柔和三分。“朵朵,你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拎得清利弊。我固然可以帮他,可他配吗?他一没有真才实学,二人品还有问题。”
“就算咱们家投资青年才俊,你也要睁大了眼睛,最起码有能力,能给家族带来回报,最重要的是,不要反噬到我们。我现在身居高位,外界多少双眼睛盯着,高处不胜寒。一个处理不当,家族都会跟着遭殃。”
钟朵抹了抹眼泪,似乎听进去了。她梨花带雨,更增娇俏。“可是叔叔,什么才算青年才俊呢?在我眼里,阿伦就是。”
“就他?连虞舟一根汗毛都比不了。我当初把虞舟介绍给你,你还挑三拣四,真是气死我了!”
乔桑宁没想到,意外听到了虞舟师兄的八卦。很显然,钟思齐动了惜才的心,连自己侄女都要搭上。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虞舟师兄的人品。
慕织弦侧目,看着女孩扬起的唇角,扁扁嘴,很吃味。
“虞舟怎么比得过阿伦?样子那么普通!我如果嫁了他,将来会影响下一代基因的。叔叔你不是说,要相信科学的伟大嘛。科学就是要优质的淘汰劣质的,好看的淘汰平凡的。再说了,你对那个虞舟那么好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去了帝京大学?”钟朵说得头头是道。
钟思齐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不亚于在他心口戳刀子。
“孺子不可教也。你那个狗屁阿伦,要么就让他凭实力考,要么就别报我做导师。他那两下子,入不了我的眼。”
说着,钟思齐站起身,椅子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嘶”响。
他走了,独留下发呆的钟朵。
隔壁包间,乔桑宁叹了口气。
为了听墙角,她脖子都酸了,反而听到了钟思齐的大正直。
就特别滑稽。
看来他惯会掩饰自己的,这条路行不通。她也准备走了,一条手臂拄在了她侧面的墙壁,阴影投射下来,她对上了多情的桃花眼。
“三哥,你……你干嘛?”
慕织弦抿着唇,笑得意味明显。“都说了我不做亏本买卖,帮了你的忙,是不是该收点利息?”
下一刻,他头一歪,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这一次,他很有耐心,没有啃也没有咬,就是临摹着她的唇线。那是本该昨天拆开的礼物。
呼吸交缠。
在她快要感到呼吸不畅时,他的吻向下,来到了脖颈。
乔桑宁本能地后仰,躲避着他,脖子仰出了好看的曲线。
“三哥,监控。”她呼吸紊乱地提醒。
如果这饭店监控无处不在,她也害怕自己成了螳螂或者蝉。
慕织弦轻笑,不理会这茬,“他们敢?”
“你厌憎婚姻!”她试图阻止他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