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桑枝夏刚进屋坐下没多久,就不得不赶着出去给动手斗殴的人解围。
田颖儿是跟着她来的岭南。
人在王城一日,她就要为田颖儿的安全负责。
陈菁安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他本人等不及入城就不得已去办了别的事儿,在此期间田颖儿出不得任何闪失。
更何况其中还掺了个未来的弟妹南微微。
南家的人不敢去打搅年事已高的老太君,索性一股脑都来求助桑枝夏。
毕竟除了桑枝夏,也不好找人压得住这两位小祖宗了。
不过桑枝夏还是觉得费解:“她们两个不是第一次见吗?这才多长时间,就结伴去打人了?”
两个都是直爽的小暴脾气,按理说就算是有冲突,那也应该是一个打另外一个。
到底是怎么联手成功的?
点翠面上带着薄怒,抿紧了唇说:“来传话的人说是郭家小姐说了不好听的话,话里话外像是冲着咱家的嫣然小姐来的。”
桑枝夏脸上掠过一丝阴冷,摆手道:“马车太慢了。”
“牵马来。”
桑枝夏赶到的时候,田颖儿非但没有半点收敛之意,还大有马上要寻个趁手兵器当场把人大卸八块的意思。
南微微也抓着软鞭一脸冷色:“郭嘉,我可警告过你了。”
“你再敢胡说一句,姑奶奶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郭嘉捂着脸眼眶通红显然是吃了大亏,连带着跟她一起的几个姑娘也都是花容失色,衣衫凌乱发髻也歪了。
这几人被重重护卫挡在身后,隔在两拨人中间的是十几个倒地的丫鬟护卫。
哎呦声响成一片,相当惨烈。
桑枝夏见状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暴脾气出门时都没带人,得知对方人多,桑枝夏在路上还捏了一把汗。
可就战况来看,这两位没受半点委屈。
郭嘉听到南微微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反唇相讥:“我怎么就是胡说了?”
“现在谁不知道徐家的处心积虑!”
“你……”
“南微微,我们知道你跟徐家的徐明辉定了亲,可既然是还没过门,你就算不得徐家的媳妇儿吧?”
另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姑娘讥诮道:“这还没进门呢,就把自己当徐家人自居了?”
“如此不要脸面上赶着捧着徐家,是担心自己不多热络些,徐明辉会反悔了不娶你过门?”
“我看就是,谁家的贵女都是养得尊贵,矜贵得很,唯独你南微微不一样,撵着个男人就不肯放,自甘下贱。”
王城中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关乎男女情事的传闻就跟长了腿似的传得最快。
南微微对徐明辉的积极不是什么秘密,此时都被人拎出来当成了羞辱南微微的工具。
南微微自己倒是不在意,田颖儿气得眼珠子发红。
“你说谁自甘下贱?”
田颖儿抓起桌子往前就是狠狠一砸,在一众惊恐的叫喊声中怒道:“我今儿非得拔了你那三尺长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狗叫!”
“滚过来受死!”
田颖儿动手的信号直接带起了南微微的战意,软鞭破空甩了出去:“滚开!”
跟在桑枝夏身后的人见势就要往前,桑枝夏却抬手做了个止步的动作。
“不急。”
自家的两个小姑娘吃不了亏。
桑枝夏就带人在门外看着,注意到另外几家闻讯赶来的护卫,眼锋稍一扫过,身后的人自发站出。
灵初拦住领头的,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家主子在前头办事儿,外人止步。”
被拦住的人敢怒不敢言地瞪圆了眼:“我家小姐在里头!”
“我们……”
“无人瞧见你家小姐。”
灵初睁着眼说瞎话半点不带含糊,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说:“我家主子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那就谁都不能过去。”
“如果阁下非要逼着我等违背主子之令的话,那就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灵初话音刚落,跟着来的人纷纷拔刀相对。
刀锋冷芒下,是一双双不带半点温度的眼。
寻常的家丁护卫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认出站在最外头的人是曾经把左家颜面都踩在脚底的桑东家,被拦住的人不敢造次,强忍着怒说:“我等是奉命前来接我家小姐回府。”
“郭家许家涂家的人都在此,无意与任何人作对,还请桑东家成全。”
桑枝夏眸色淡淡,听着铺子里叮铃咣当掺杂中痛呼的动静,轻描淡写地说:“别急。”
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诋毁徐嫣然的名声,无异于是在抹黑徐家的脸面。
这口气不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