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蜜意正浓,人影交缠之下,偶可闻见点滴抑制不住的喘息之音。
屋外的小院里,元宝疑惑地抬头看着太阳,奇怪道:“太阳都晒屁股了,爹爹怎么还不起床?”
糯糯认真挑选着今日要用的珠宝首饰,咿呀一声:“爹爹睡懒觉啦?”
“娘亲也没起?”
糯糯说着就要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敲门,点翠赶紧哄着说:“姑娘,这珠花是新得吗?之前好像没见着?”
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糯糯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紧照顾着还在疑惑的元宝去搬自己的宝贝。
“我有好多新的呢!”
糯糯笑得眉眼弯弯欢乐地说:“二叔叔和陈允哥哥给我找来了好多好看的,我今天全部都带来了!”
元宝身为尽职尽责的小跟班,二话不说就去把姐姐的宝贝都拿出来展示。
从珠花手串到金银配饰,从各色圆润的檀木小梳子,再到各类的胭脂水粉,箱子打开了一张桌子根本摆不下。
这些东西全都是寻了人特意打造的,跟市面上卖的尺寸不一样,全都做成了小巧精致的样子,边角都被仔细打磨光滑。
小娃娃正好可以一手抓一个,也不用担心会被划伤。
点翠猜到屋里的人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方便出来,索性豁出去了勇敢自荐。
在画扇难掩怜悯的目光中,坐在了糯糯指定的位置上,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
徐璈带着一脸餍足打开门时,元宝正在按照糯糯的指示给点翠选今日戴的花。
岭南四季如春,花朵四季轮换不断,娇艳的花朵无数。
然而元宝的选择总能每一步都走在常人的意料之外。
他精挑细选后,给穿了一身绿衣的点翠选了一朵最红的大花。
比元宝的两个巴掌还大。
徐璈不忍直视地微微低头,桑枝夏换了身衣裳出来,面皮无声抽搐。
“我的好大儿啊……”
这打扮要是落在徐璈的头上,那岂不是……
桑枝夏眸色古怪地看向徐璈,小声嘀咕:“我突然就有点好奇,你这几日都是什么打扮了。”
“要不我今天就不……”
“枝枝。”
徐璈挤出个微笑,用一种你再问我立马就抹脖子的苍凉口吻说:“给你夫君留一条活路吧,真的。”
桑枝夏:“……”
在桑枝夏的无言以对中,徐璈隐忍地闭了闭眼:“再让他们开怀两日。”
“再过两日就该是我乐了。”
小家伙们刚跟爹娘久别重逢,正是龇个大牙傻乐呵的时候,徐璈也不忍扫他们的兴致。
等玩儿得差不多了,也该换个人哭一哭了。
桑枝夏知道徐璈一直在准备亲自教习武开蒙的事儿,顿了顿很是公道地说:“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
“在家好好带孩子,我午后偷摸来接你。”
桑枝夏捏了捏徐璈的手指,笑眯眯地走出去解救苦难中的点翠:“糯糯,元宝,到娘亲这儿来。”
两个小家伙总算是放过了点翠,欢天喜地扑到桑枝夏的跟前却也不多纠缠。
元宝眼巴巴地仰头看着桑枝夏:“娘亲,你今天也很忙吗?”
桑枝夏谨慎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大红花,遗憾点头:“对哇,娘亲今天要去茶山,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了。”
徐璈听到这话耳廓无声一动。
桑枝夏不动声色地剜了他一眼,挨个亲亲孩子的小脸蛋,柔声说:“上午在家好好跟爹爹一起玩儿,明天娘亲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好不好?”
元宝瘪着小嘴忍不住想往桑枝夏的身上蹭,一声委屈兮兮的娘还没喊出口,就被糯糯伸手拽住了。
糯糯小眉毛往上飞:“元宝,不许哭!”
元宝鼻子一抽生生逼着自己把呜咽咽了回去,糯糯板着小脸拍拍他的小脑袋,一本正经:“动不动就哭鼻子,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了?”
“再掉金豆豆我就要打你了。”
尽管姐姐只比自己大了一刻,但来自姐姐的警告效果显著。
元宝变戏法似的马上换了个笑嘻嘻的表情,嘿嘿地说:“我不哭,我就是哄娘亲玩儿呢。”
桑枝夏忍俊不禁地挑起眉梢,糯糯故作坚强地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桑枝夏:“娘亲你放心,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照顾好元宝的。”
“我和元宝也会把爹爹照顾好的!”
桑枝夏含笑点头。
糯糯眨了眨眼:“娘亲在家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照顾爹爹了。”
“不过不在也没关系哦,我们在家也会想你的哦。”
小姑娘说话软软的,再加上要边想边说的缘故,每一句都说得很慢。
好像是每一字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