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的头一回往家里送的东西。
桑枝夏接过那个小布包皱眉道:“你大哥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徐明辉异常坦诚:“大嫂都不知道的,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大嫂你知道的,我跟大哥关系不好,他不愿意跟我多话。”
当然,徐璈哪怕是失心疯了突然哪了,徐明辉也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听。
他希望徐璈是个永远闭嘴的哑巴。
桑枝夏被他话中直白的嫌弃逗笑,叹道:“罢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的。”
“门外那几大车装的都是些什么?全是二婶让你带回来的?”
“是。”
徐二婶知道了徐家安置下的这些人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让徐明辉给这些人一人送了几身换洗的衣裳。
今日送来的也是衣裳?
徐明辉解释道:“天凉了,总是缺些厚实被褥的,绣庄那边正好做了多的,我娘就让我一起带回来了。”
“多做出来的?”
桑枝夏呢喃几声摇头失笑:“罢了,就当是多的。”
“你拿去给他们分了,走之前顺带去酿酒坊那边走一趟,三婶昨日还说了,想让你回县城的时候把准备好的酒也一起送过去。”
徐三叔出关至今未回,在外打点的事儿多是交在了徐明辉的手里。
徐明辉笑着去了。
桑枝夏盯着桌上的小布包看了半响,勾了勾指尖把拴得板板正正的结打开。
布包里装的是一个盒子。
薄薄的一封信,厚厚的一叠银票。
银票都掏出来,最底下的是一个细长的木盒。
盒子打开,摆着的是一枚光泽白润的白玉簪,通体简单流畅并无多的雕饰,只在簪头勾出了一支劲瘦的梅枝,不见花朵,但见枝条坚韧,指腹摩挲下似有刻痕,翻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小但熟悉的字迹:枝。
千里遥赠枝,惟愿君心卿亦知。
人还不知在何处,心早已归心似箭。
徐璈想回家了。
也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