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被徐璈扶着走进来,含着笑挨个叫了人,上一秒还在杀气腾腾要去拎棍子砸徐璈的几人瞬间也不怒了,又惊又喜地迎了上来。
许文秀红着眼说:“可算是回来了。”
“你这孩子也太纵着徐璈胡来了,一出门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在家里有多担心?”
许文秀习惯性地还想絮叨,话茬还没落地就被徐璈接了过去:“娘,都是我的主意,您……”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
许文秀没好气地抽了徐璈的胳膊一下,恼火道:“夏夏怀着孩子本就辛苦,还要帮着你处理外头的事儿,孕中都不得休息!”
“你但凡是多几分体贴,就合该自己把外边的杂事儿都打点清楚,何至于让夏夏怀着孩子还要为你操心?”
徐璈带人出门时借口就寻好了,故而在外的这段时间,家里人真的以为他是自己处理不好,这才不得已把桑枝夏带了出去。
桑枝夏有心想为你徐璈辩解几句,徐璈却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徐璈从善如流地低头认错,任由许文秀数落也不解释,等都进屋坐下了,才对着一直没说话的谢夫人说:“是我无能,让母亲和岳母担心了。”
谢夫人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温和一笑摆手说:“你们年轻人自有自己的正事儿要办,我懂的不多,也帮不上你们的忙,不过都打点清楚了就好,安安顺顺的到家了就比什么都强。”
本来怒火中烧的许文秀听了这话心里也踏实不少,转而牵着桑枝夏上下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又是冒火又是忍不住的欢喜:“你岳母说得对,万幸是一切都好。”
“否则……”
“我定要揭了你的皮!”
徐璈满脸温顺也不反驳,等在这里等着的几位长辈都围着桑枝夏稀罕够了,才找了个借口把桑枝夏带回北院。
北院空置一个多月,但里外都打点得极好,比起之前还多了不少东西。
许文秀和二婶三婶她们亲自做好的小衣裳,徐三叔亲手打磨的摇篮,甚至还有许多堆放不下的各类小物件,全是小孩子可能用得上的玩具。
桑枝夏拿起一个双面绣了彩线的拨浪鼓在手中转了转,摩挲着鼓面上的精致花样忍不住笑:“不过是个逗弄孩子的小东西,这做得未免也太精细了些。”
“这且算不上好的呢。”
画扇轻笑着说:“姑爷前些日子着人送了一箱东西回来,里头装的全都是来日小主子们可用的可玩儿的东西,听说是在外找了匠人特意打磨的。”
“那些摇铃摇鼓的手柄都是玉做的,可能会被抓着入口的地方也都做成了无害的软木,边边角角都打磨圆润,就是再小的孩子也不会伤着。”
那些巴掌大的小玩意儿各式各样的都有,一式两份,满满当当的装了超大一箱,显然不是临时起意搜罗来的,暗中也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桑枝夏不知道这个,愣了下说:“东西都在哪儿呢?”
“都在里间收着呢,您可是想去瞧瞧?”
特意腾出来给孩子备下的房间里,地上铺开的是厚实的地毯,往里走看到的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床。
桑枝夏看着床沿上的熟悉的刻画字迹眉梢微扬,话声中不自觉带出了笑意:“是孩子爹爹自己做的?”
“东家好眼力。”
点翠轻笑道:“摇篮是三爷做好了送来的,这两张小床是姑爷亲自打的。”
“您仔细瞧,小床边上刻了百来个福安之类的字样,全是姑爷拿着刻刀和砂纸一点一点磨出来的,保准看不见一根倒刺。”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徐璈仔细挑选了合适的木材,拿起斧子刻刀亲手打磨,爱不曾言声,但却处处有形可见。
桑枝夏指腹滑过一个小巧的福字边缘,打量着屋内已经安排妥当的摆设,不由得笑出了声儿:“这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桑枝夏心里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然而完全没觉得着急。
毕竟家中长辈众多,小崽儿还没露面就已经备下了不少东西,只要抽空稍微规整一下应该差不多也就够了。
她没想到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些东西居然已经都准备好了。
画扇扶着桑枝夏走进去坐下,低声解释:“姑爷三个月就让人开始收拾了,光是这里边的摆设就前后换过三次,直到这回才觉得稍满意了些。”
“不过姑爷吩咐过,不必拿这样的琐事去扰您的清净,所以就没人特意跟您提起。”
桑枝夏无声一哂不知在想什么,刚拿起一个用金线绣出小狮子模样的布球,门外就响起了徐嫣然的声音:“大嫂?”
“嗯哼?”
桑枝夏看着门外探出的小脑袋好笑挑眉:“你不是在胡爷爷那边吗?怎么得空过来了?”
徐嫣然眼里亮晶晶的,三两步跑到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