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甚至银钱财宝之类的东西,都在原本的位置上分毫未动。
只是人躺在床上静悄悄的就没了命。
死法平静安详。
不像是去奔赴了黄泉路,倒像是登上了什么极乐世界一般。
潘晨忍着心惊咬牙:“叫仵作来验尸!”
“必须验出个结果来!”
“验尸?”
徐璈被荣昌的话逗笑,玩味道:“验不出来的。”
如果寻常仵作都能看得出齐老的路数,那老头儿还怎么好意思自称独占天下鳌头?
荣昌放心不少,卢新想到什么眸色微闪,小声说:“头儿,这几日永州城内传得神乎其神的梦,真的是梦吗?”
徐璈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卢新打了个寒战,觉得这话自己纯属找死的多嘴了。
卢新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说:“头儿我不多问了,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好。”
“我放不出你那么大个的屁。”
徐璈抖了抖马鞭粗鄙地揶揄了一句,懒懒地说:“潘晨接下来肯定是急着去找在定阳县出现过的那个大和尚,咱们正好腾出手来去办另一件事儿。”
那里,才是八千人手应该有的重头戏。
分队而行朝着同一个目的地汇合的人宛如涓流入海,在徐璈指定的时间内分头抵达。
卢新看着被徐璈指出的地方,心头猛地一阵颤颤。
那是驻守永州的城防驻军。
徐璈垂下眼说:“据探子回报,这里驻守着三千人。”
其守将余岗曾受太子提拔,一路升迁至此,成为了扎入永州至岭南间的一颗钉子。
余岗数年间多次试图往岭南渗探子,也在这里成为了一个枢纽,把从永州附近的官员拉拢成了一派。
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拔除这颗钉子。
终于明确了此行的目的,在徐璈话说完后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漫长的沉默后,有个面生的皱眉说:“三千驻军,咱们人手上倒是占了极大优势,只是王爷现在还未下令明着开战,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徐璈笑意淡淡,把玩着手中折叠起来的驻防图说:“杀。”
那人顿时一惊:“可是……”
“何来可是呢?”
徐璈轻描淡写地说:“既是未明着开战,那就更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老理想来也不必我为诸位赘言,心留不必要的仁慈,那就是自己在奔赴死期。”
毕竟……
包括被灭门的孙家在内,这可都是太子的忠实下属。
今日不杀尽了,等着来日被反杀么?
徐璈手掌下压,强势压下可能的反对之声,神色淡淡地说:“两个时辰后抵达地方,见我令箭,开始动手。”
“天明之前,世间再无永州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