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围读剧本,不如说是演员们聚在一起完成彭一伟的特定情景演绎,那所谓的‘剧本’比厕所里的擦屁股纸还薄。
‘剧本’上面既没有前后文,也没有人物介绍,就连角色名都没有,上面写的都是演员的本名,也不知道彭一伟在防着什么。
围读了几天下来,乐言惟一了解的信息就是他要饰演的人物有一个妻子,而扮演这个角色的是和毕夏同为四小花之一的丁蕊。
这位年轻女演员曾经在乐言参加《好歌曲》决赛直播时帮他拉过票,两个人不算是完全的陌生。
除了和丁蕊在剧中是夫妻关系外,乐言对周围其他演员与他的人物关系完全没有头绪,而且他也没有心情理人物关系围读会简直是他的大型‘社死现场!’
下面例举几个例子,大家一起品品。
情境一:
乐言藏在厨房的窗帘后,目送着丁蕊离开院子,他的眼神在丁蕊漂亮的长裙、名贵的手提包和光洁的脖颈间来回移动。
他开始怀疑丁蕊昨晚给他的解释是否是真的,她真的是去回娘家吗?
“这个贱人!”乐言用力把窗帘拉上。
情景二:
乐言先是按了几下门铃,见没人开门,开始疯狂的砸了起来:
你在里面!
你一定在里面!
是不是正被哪个野男人压在身下,所以不能来开门呢?
我要掐死你!
突然,丁蕊在乐言身后出现,她奇怪的问:
你不是在上班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乐言慌乱的转身,依在大门上,他整理了一下因为用力砸门而凌乱的头发,撒谎道:
我来办事,正好路过这里。
乐言背后的手还在用力攥着门把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了,此刻他内心已经完全癫狂了,不停的告诫自己:
下次下次一定要抓住你!
“乐言和丁蕊相拥在沙发上看电视,丁蕊看了眼时间,对身边的乐言说,亲爱的,我先去洗澡。”彭一伟声情并茂的大声朗读,并指了一下乐言,“乐言笑着说‘好的亲爱的’,丁蕊前脚进入卫生间,乐言马上弹起来,翻看丁蕊的手提包,之后是衣服口袋,连换下来的内衣内裤都不放过”
彭一伟满意的把剧本放到身后,对乐言和丁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乐言,记住一定要神经质和疯癫,心里要有逻辑依托。”
乐言在十几位演员的注视中,缓缓的看向道具老师提前在桌子上摆好的书包、衣服和内衣内裤
如果剧本上的名字写的是角色名,乐言心里还能好受一些,但每天看着剧本上一个个的【乐言】,听着彭一伟大声朗读【乐言】又怎么怎么变态了,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乐言戳着盒饭里的菜,低落的问身边的邓雪峰:
“还要围读几天?”
我的苦日子还要几天才能结束?
邓雪峰这次拿到的是个配角,围读会以听和看为主,演为辅,所以这几天,他有大把的时间观察乐言的表演情况。
因为彭一伟的古怪尿性,这次入组前邓雪峰没办法帮乐言做任何人物梳理和准备,于是这几天看的格外用心。
通过观察,邓雪峰发现乐言的演技没有什么问题,但情绪和状态都不太对,以往吃饭时乐言特别积极,剧组的盒饭他一人能炫两份,这几天他连一份饭都吃不完了。
你看现在,菜叶都被他戳烂了,还不往嘴里送。
乐言何时这样过?
是剧组的盒饭不合口味吗?
见邓雪峰半话,乐言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委屈的问:
“还要围读几天啊?”
邓雪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不知道。”
没人能说清彭一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是先培训半个月,但如果不符合他的预期,彭一伟真干的出来无限期延迟开拍日期的事儿。
乐言完全死心了,放下筷子:
“我出去找曼姐,下午要和她对戏。”
葛曼在剧组的饮食由团队里的专人打理,不跟着他们吃盒饭,门外有一辆她的房车,休息的时候她会待在那里。
邓雪峰藏在黑暗中,目送着乐言踏上房车,他的眼神在乐言被汗沁湿的后背、沉重的步伐和头顶上的大太阳间来回移动。
他开始怀疑乐言说的借口是否是真的,他只是去找葛曼对戏的?
“吃不了苦了吗?”邓雪峰皱着眉头,用力把盒饭盖盖上了。
下午的围读会,乐言终于暂时摆脱了大变态的人设。
这段剧情讲的是乐言和葛曼围绕工作产生的交集,单看这一场戏,乐言的人设没有任何毛病——热情、有责任心还有着一丝对于完美的小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