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兮一声惊叫,紧紧的抱着林墨的手臂,她被吓得的牙齿直打颤。“林墨,有鬼,真的有鬼!”一阵阴风吹过,卷起了白衣儒将塑像前尚未烧尽的纸元宝漫天飞舞。“嘻嘻,嘻嘻嘻嘻......”“呜呜......呜呜......”“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影影绰绰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了营地之中。这些鬼影成百上千,全都穿着红色的嫁衣,垂下的盖头看不清她们的容貌,然而露在红色喜服之外的苍白手臂上,全是一块块被水泡烂的发涨的皮肤。无尽的烟雾弥漫。天空的月色,军营的木栏,哨塔尽皆消失,唯独剩下了这些渗人的鬼影与阴雾。“出,出,出口呢......我们该,该......该不会是碰上鬼打墙了吧!”云兮感到自己的头发都要根根倒竖了起来,若不是身旁还有林墨在,怕是要被吓得扭头就跑了。林墨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任是哪个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得炸毛。自己与慕师姐在李宴夫子那一起修习书道之时,她曾对自己说过,所谓的“鬼”,就是人之精气所化,一缕怨气与执念不散,凝聚了天地间的阴煞之气,化作了死前的形体。它们没有意识和灵智,只会不停重复宣泄着自己的怨念。本能的吸取生灵的精气。鲜血就是人体内的生机,也就是所谓的精气的具象表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以前在夜晚留在了军营里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具干尸,身体里连一滴血都没有。林墨看了一眼身后白衣儒将的神像,在望向了漫天飞舞的纸元宝......这尊神像,凝聚了人们的信仰之力,信仰之力也就是所谓的香火,若以特殊的方式凝聚,是对于修行有利的。弟子对师长的尊崇,其实也是信仰之力的一种,有助于为师者的修行。祭祀神灵一般是不会用上纸钱的,然而白衣儒将原本是活生生的人,祭祀的村民不懂,就以寻常祭奠死人的纸钱,香烛等阴物祭祀,使得这处军营的阴煞之力凝聚,从而吸引了阴魂。而在这南镜湖一带,怨念不散的阴魂,无疑就是这些被当做祭品沉湖而死的女子。她们本能的被环绕在神像上的信仰之力与阴煞之气吸引,盘踞在了此处,将这片军营彻底化做了一处鬼域。“活人......有活人......”“好久没有人来陪我们玩了......”“血......血......我要吸干他们的血......”怨灵们再也抑制不住对于生者精气的渴望,扑向了林墨与云兮,红色的嫁衣漫天飞扬,向着两人蜂拥而来。就在这里,玄玉笔出现在了林墨的手中。“浩然正气!”他一声清喝,随即笔尖蕴灵,一个个文字铺陈于虚空之中:【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眉心的文气勾动天地灵气。天穹之上,星光照破阴云散落了下来,凝聚在了林墨的身上。就在这时,白衣儒将的神像似乎与林墨身上的清光产生了共鸣,一股耀眼的清光骤然爆发,将整片军营的阴煞之气一扫而空。飞扑而至的红衣怨灵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了一道道青烟消散。“林墨,你,你......你也太强了吧!”云兮一阵发愣:“文士不擅长对方鬼物,刚刚这个规模的怨灵,就算是五境化神级别的文士也会感到头疼,没想到你一首《正气歌》就直接解决了。”林墨闻言也有些愕然。刚刚那首《正气歌》已经引动了天地异像,这至少得是五境以上的文士才有可能掌握的力量。“方才似乎有一个力量传递了过来。”林墨转过头去,看见白衣儒将的神像倒在地上。那模糊面容上的阴森之感已经消失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像原本矗立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地缝之中,有着一块汉白色的石碑,石碑上散发着惊人的文气。“好惊人的文气力量。”云兮满脸的震惊:“这石碑似乎有着某种镇压之力,应该是作为封印或者镇压之用。”在这南镜湖中,是要镇压的是什么?只能是那神秘的湖神!碧湖县的县志也曾记载,在久远的年代之前,有大能曾经镇压了湖神在湖底,使其不能作乱,在近百年前,镇压的封印之力逐渐减弱,才让湖神有了再度作乱的机会。在石碑的底座,有两根粗大的玄黑色铁链贯穿而过。铁链的一头,向着地底无限延伸,似乎通向了远处的两座山峰,而另外一头,则向南镜湖延伸,刚刚石碑上的文气震荡,使得通向湖面一方的铁链崩开了地面,此刻清澈的湖水已经倒灌了进来,淹没到了石碑的半身之处。这是以山峰为锚,大地为基,玄铁为链,湖水为笼。那为儒门的大能,应该还是一位擅长棋道的高手。“刚刚是我的《正气歌》误打误撞,引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