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了,但我知道为什么,就是‘我们’而不仅仅是‘我’。我报的仇,不是我一个人的仇恨,也代表了我的父母,我们一家一起在报仇。”
丁齐:“你这个傻子,既然改了名字,为什么不连姓一起改?冼这个姓氏并不多见,你的年纪恰好又能对得上,所以才引起了范仰的怀疑。他原本不可能找到你的,就算见了面,也不太可能直接怀疑你。”
冼皓答道:“他找不到我,也意味着我很难找到他。况且冼这个姓是父亲留给我的,我就是冼家的女儿,这是印记也是纪念,我不想改也不可能改。”
丁齐忽然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冼皓:“怎么说?”
丁齐望着月色回忆到:“我当初出过一件事,你知道的,然后被学校开除了。我的导师曾给我一个建议,他可以找人帮我改名字,然后再给我推荐外校的一名导师,让我继续去读博士。但是我拒绝了。”
冼皓没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到了丁齐的肩膀上。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丁齐问到:“你不想改姓氏却改了名字,难道名字就不是父母起的吗,有没有想过将来再改回来?”
冼皓:“冼心晴这个名字,真不是我父母亲自起的。”
丁齐有些诧异道:“怎么会不是呢?”
冼皓:“是他们花钱请一位‘大师’起的,那位大师就在妇产医院的对面租
了间门面,业务不仅是给小孩起名字,还给公司商店起名字呢,据说生意挺不错的。”
丁齐:“这你都记得?”
冼皓:“我哪能记得!是小时候听妈妈告诉我的。”提到了母亲,她的眼神又变得伤感起来。
丁齐顺着话题问道:“当时花了多少钱啊?”
冼皓:“据说是二百块。”
丁齐故意大惊小怪道:“这么少?你的名字啊,哪能这么不值钱!”
冼皓伸手掐了他一把道:“怎么不值钱了?二十多年前啊,二百块给小孩起个名字已经很贵了!据说市场价是一百块,我爸爸给了大师双倍,就是让他给起个好名字。”
丁齐:“反正也就是二百,改就改了吧。”
冼皓刚想说什么,感觉忽有点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丁齐说话时居然闭上了眼睛,手握景文石仿佛有些走神了,他其实在“看”冼皓的胸前的伤痕,通过另一种方式去感应。在小镜湖中,他可以察知一切动静,这种感应与直接用眼睛看见的景象不同,但他也能知道,冼皓胸前确实还有伤痕……
听见冼皓的问话,丁齐睁开了眼睛,转过脸看着她道:“你真美,越看越美!”
冼皓仿佛是一只受到惊讶的白鹭,却无处躲藏,只得垂下眼帘颤声道:“你,你在想什么呢?”
丁齐:“我在想你啊,一直在想你,我想抱抱你。”
很久之前,他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两人可能都已忘记,而此刻他又说了出来。冼皓显得有慌张,不知道是该起身躲开还是……丁齐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抱进了怀中。冼皓想挣扎,却感觉身体好软、仿佛没有了力气。
“我们回家去。”丁齐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向山上走去。
冼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路……”
他们出了小镜湖,回到了自己小楼,进了一楼的冼皓的卧室,关上了门……涟漪化为汹涌的浪潮,浪潮化为涟漪,涟漪再度化为浪潮……不知多了多久,窗外已天色微明,冼皓娇弱的声音道:“床单弄脏了,要不要先起来收拾一下?”
丁齐:“先不用管床单了,我不想放过你。”说话间丁齐的手臂又搂紧了,将她抱了过来揉进了自己怀里……
丁齐并没有再追问冼皓从受伤到获救的详细过程,亦无意于验证妄境中所见的真假,因为他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已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丁齐更没有告诉冼皓自己在妄境中的经历,那一切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他还是现在的他。
永远不要低估一位大成真人,他们所求证的境界恐怕是未求证者难以想象的。哪怕只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昨天尚未破妄,而今日刚刚堪破大成,那也绝不能低估。因为你无法得知他曾在妄境中度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恐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有人可能会有一种想当然的疑问,那么这样一来,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会不会就变成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已怀着苍老的心境,只保留着少年的外貌。
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假如真是这样,他也不得堪破妄境。那究竟是什么发生了变化?其妙处难言。所以妄境
不言也不问,因为说也说不清,问也问不明。
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与妄境中的经历并不一致,但对于丁齐和冼皓而言,结果还是一样的。假如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许更凶猛、更刺激……妙处更多吧。
第二天是周六,尚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