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差点昏厥,颤声道:“陛下,这要得也太多了吧……”
诸葛晖皱眉道:“拓跋尚书,难道非得等你拓跋氏被清算,甚至抄家灭族,让朝廷清点你们的家资,你才满意?不说门生故吏,单论你的宗族,在全国各地还有上百人担任要员吧?陛下她现在可是在给你拓跋氏全族一线生机。”
拓跋烈险些当场窒息。
端木节等人也不禁心惊胆战。
他们这几家里,拓跋氏的资产是垫底的。
四百万两银子,足够拓跋氏伤筋动骨了!
“若不是感念你拓跋氏从开国至今效力于朝廷,朕只需要公事公办,一样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世人皆知你拓跋氏出自北胡,即使朕有心信任尔等,大周的军民信得过么?”段云衣罕见地厉声斥责。
拓跋烈语塞。
拓跋氏出自北胡这种事,寻常百姓当然不知道。
多亏了大周日报近期大肆宣传!
而且,是梁萧的部下擒获了拓跋杰!
眼下大祸临头,拓跋氏就算恨透了梁萧,也只能寻求自保。
“一个月之内上交四百万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朕只问你拓跋氏能不能做到!”
段云衣的质问,掷地有声,世家群臣战战兢兢,不敢回应。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拓跋氏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再讨价还价,说不定段云衣一怒之下,直接抬到五百万两银子。
毕竟以前段云衣就没少这么做过。
如今国库因为官盐大幅增收,段云衣更是底气十足。
拓跋烈等人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认栽,纷纷叩首:“臣等回去一定筹措钱财,谢吾皇宽宥!!”
“朕已经给你拓跋氏一次机会,决不容许再有下回!即刻起,拓跋氏宗族在全国各地的官员,全员接受朝廷特派官员监督,不得擅离职守,未经允许不得外出!京城拓跋氏众人若想离京,必须征得丞相府同意!”
“至于拓跋杰本人,定罪之后,斩首弃市!拓跋氏其余族人,须向朝廷上报所有资产,不可随意转移,若敢隐瞒和转移,处以重罚!上交的四百万两银子,将用于各地赈灾、发放军饷、改善民生。今后户部由丞相府代行一切职责,人员安排交予诸葛丞相负责。”
随着段云衣判决落下,拓跋烈在文武百官的“吾皇圣明”声中昏死过去。
端木节等人满心不甘,也只能跟着群臣山呼圣明。
投靠邪教叛军,这是无可置疑的重罪,他们再多说几句就得考虑吏部、礼部、兵部会不会被段云衣回收了。
算上拓跋氏的四百万两,现在国库账面上的盈余都有八百万两银子。
诏书传开,全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根据诏书内容,拓跋氏上交的四百万两银子,有一部分会用来修建各种设施,招募更多工匠,给京城百姓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司礼监秉笔林端负责为段云衣起草诏书,重点强调拓跋氏是“上交”国库,而不是“捐赠”国库,又把拓跋氏众人气得七窍生烟。
两个词的性质,堪称天壤之别!
这四百万两捐了,相当于白给。
段云衣回到西宫别苑,姐妹俩欢喜庆祝,感慨万分。
果然还是定罪抄家来钱最快!
当然,不是军权在手就能随便抄家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抄家只会造成天下大乱。
但这一次,真的很爽!
拓跋氏的官员会有人取而代之,就算是转移给其他大世家,也只是左手倒右手而已,区别不大。当然,段云衣已经在努力安排人事调动。
没有这些世家大族的话,大周还是太缺人才了。
“萧哥哥还真是慧眼识珠!”段云袖因为过于开心,涨红了脸。
段云衣微笑道:“有他在,真好……”
闻言,段云袖偷瞄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雷洪作为梁萧的部下,原本十八人已被革除军籍,永不录用。
这一次燕云十八骑立下大功,即使吏部阻挠,诸葛晖还是上表天子,请求重赏。
段云衣立即批示,赏雷洪白银五千两,其余十七人赏白银三千两,并恢复十八人军籍,调入梁家军,继续接受梁萧统领。
雷洪受封校尉,其余十七人受封都尉,方便日后为梁萧代管梁家军。
十八人并赐精锐甲胄,也能让蒲元转去打造兵器。
梁萧作为雷洪的家主,也获赏白银万两,并准许参议军器监诸事,再赐将军盔甲。
如此封赏合情合理,甚至还有封赏不足的味道,端木节等人也无话可说。
但也只有段云衣明白,参议军器监诸事对梁萧的意义。
这是为梁萧以后在燕州研制军器提前铺路。
拓跋氏当天就上交了银票和金银合计五十万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