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身子,御医说了,必得坐满双月子才能移动。”崔老夫人看向下首侍立的一个嬷嬷,淡淡的说道。
陈嬷嬷躬身应是,退到门口方才转身走了出去。
“娘,咱们能一直把娴儿留在府里么?万一有人因此弹劾爹怎么办?”孙氏微微皱眉,担忧的说道。她心里也明白,自家强留出嫁女儿,这事儿在道理上说不过去。
崔老夫人淡笑道:“自然不会一直把娴儿留在家里。不过侯府也别想打发两个婆子就把娴儿接走。当日娴儿着了暗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自家的嫡小姐在外家过满月,这事儿,没脸也不是我们没脸。”
孙氏闻言也展眉笑道:“娘说的是,满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家最疼女儿,怎么可能眼看着娴儿受委屈。”
孙氏说完,看看房中侍立的下人,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下人鱼贯而出,孙氏这才低声问道:“娘,媳妇有一事不明,听诚儿说您和爹,还有娴儿,甚至是松儿他们三兄弟,就看了小清菡一回就再也不答理了?”
崔氏低叹一声,轻声道:“原本娴儿女儿是我们嫡亲的外孙女儿,这血脉之亲,怎能不喜欢?可是看到那个孩子,我这心里就没由来地厌恶,甚至是恨……不只是我,就连你公爹也是如此。松儿竹儿也不喜欢,枫儿看到那孩子就哭,说那不是他妹妹。”
孙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之前回娘家探亲,孙氏娘家在涿郡,离京城两百多里,昨日才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多少内情。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孩子……被调包了?”能做国子祭酒府的长媳,孙儿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只是性情直爽罢了。
崔老夫人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我们都这么猜想,却没有一点儿证据,如今你夫君正在暗查。”
“没有证据,那岂不是要……这……凭什么娴儿要养不知来历的野丫头!”孙氏愤愤的说道。
婆媳二人正说着话,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传来小丫鬟脆生生的声音,“大爷回来了……”
宁远德从门外走进来,向母亲行了礼,崔老夫人见他面色沉沉,便轻声问道:“远德,可是查的不顺利?”
宁远德沉沉说道:“母亲,儿子查到那李氏娘家侄媳妇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孩儿,就比娴儿的孩子早出生十天。”
崔老夫人心里一紧,立刻向前探身道:“那孩子可还在?是个什么情形?”
“孩子在,可那孩子手上有个铜钱大的胎记,不可能是……”宁远德边说边摇头,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唉,不是啊……”崔老夫人失望的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难道不是她们调包?”崔老夫人喃喃自语。
“娘,您别着急,儿子还在查。唉,玄儿若是会说话就好了!”宁远德气急的说了一句。
孙氏一听大吃一惊,忙问道:“这里怎么还有玄儿的事?”宁远德便将玄儿之事说了一遍。
孙氏听完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娘,夫君,您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那王嬷嬷要害死孩子,被玄儿发现,玄儿抢走了孩子,它想把孩子送去给姑爷……”
宁远德道:“我们也是如此猜想的,端阳已经带着玄儿一路找去……也不知道能不能……”
一想到刚刚出生,连奶都没吃上一口的婴儿,在野外丢失,这都已经过去近二十天了,只怕是有死无生。三人脸上都浮现起悲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