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很大,甚至还有外戚,颇有一种回到后汉的味道,除了士族之外,谁掌权都可以。
曹髦上位之后,自然是有心改变现状,但一人之力是扭转不了乾坤的,人的行为是会受到认知束缚的,他天赋再高,不能用士族的情况下,也止不住魏国的坠落。
曹髦想要重新启用士族,但立刻就是一句话顶回来,“陛下难道忘记了我曹氏只差一点就要失国的前车之鉴吗?
如果现在重新启用士族,最后亡国的责任,又要由谁来背负呢?”
曹髦只能偃旗息鼓。
但宦官和宗亲外戚实在是过于横行不法,已经惹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曹髦无数次的想要安慰自己,虽然这些人不堪大用,但至少是忠心的,大魏的国祚还是安稳的,总比被士族篡位强的多。
河东又一场战败,让曹髦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长安未央宫中。
望着殿中黑压压的臣子,纷纷低着头,不发一言,曹髦手中拿着战报,只觉手都在颤抖,他径直将战报扔到了群臣的脚下。
深吸几口气,还是没能压得住那汹涌而来的怒火,曹髦愤怒的吼道:“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案?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结果。
河东又败?
河东已经失败多少次了?
难道大魏的血都要在河东流干的时候,你们才会认为大魏真正失败了吗?
难道守卫长安的军卒也覆灭后,伱们才会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
曹林,你来说,这就是你给朕保证的绝对不会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立于众军之前的曹林悻悻走出,抱拳沉声道:“陛下,不是我大魏的将士有问题,是燕国的慕容恪实在是太强,臣等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慕容恪击败了。
不过臣此番已经对慕容恪有了了解,如果再遇到慕容恪,一定能够战而胜之。”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殊不知曹髦脸上已经愤怒至极,曹髦怒极的声音打断了他,怒声吼道:“闭嘴!
慕容恪,慕容恪。
你们有多少人都说能够战胜他,结果呢?
朕等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失败,在邦周时期,魏国和秦国争夺河东之地,最终失败,甚至留下了那么多的笑柄。
现在我魏国和燕国争夺河东之地,如果还是失败,在千年以后,你们知道会有多少笑话贯在我大魏的头上吗?
朕已经不能再忍受你们这些蠢货了,朕要向整个大魏,乃至于汉国和梁国,征集才智之士,朕就不相信区区一个燕国的慕容恪,就能够让朕的大业,停缩不前。”
曹髦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就是一静,然后刚才还有些愧色的曹林,几乎瞬间收起了那一丝愧疚,脸上满是冷色,之后又换成了悲哀的脸色。
他直接跪在殿中,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整个殿中多半的人都哗啦啦的跪在地上。
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哀嚎道:“陛下,还请三思啊。
难道您忘记了先皇帝的遭遇了吗?
难道您忘记了曹氏差一点失去的皇位了吗?
您这样做,对得起我曹氏的列祖列宗吗?
您这样做,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陛下,还请您多多思量。
这是昏君所为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纷纷往耳朵里面、往头脑里面灌进去,就仿佛有个人拿着锯子在你的耳边不断锯木头一样,即便是用魔音贯耳也不能形容此刻曹髦的痛苦。
在经历了这种折磨后,殿中的声音渐渐齐整起来,“陛下三思!
陛下请三思!”
一声声,一道道,如同九天降下的瀑布,势不可挡的冲流下来,齐齐的往曹髦的耳中灌进去,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让曹髦都感觉心寒和恐慌,这谁能不恐慌呢?
尤其是当你知道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派系,拥有不同的诉求,但是面对一句可能是随意的言语,却能够完全站在一起的时候,曹髦怎么可能不心慌。
面对此情此景,曹髦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待在这里了,他手紧紧的攥着,起身直接离开了这里,带着满腔的怒气。
在他离开之后,殿中的臣子们才纷纷起身,他们的脸上没有喜悦,皇帝的反应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按照往常来说,面对这么蜂拥而来的反对,皇帝应当听从才是,但是这次却不是如此,这就说明皇帝的想法不是如此,至少他没有因为这么一点反对就屈服。
“大将军,现在怎么办,陛下好像还是要继续推行。”
曹林冷声道:“那绝对不行,这是我曹氏的江山,如果再发生一次高平陵之变,我们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完成逆风翻盘吗?
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们现在要拒绝一切可能造成失去皇位的事情,这是我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