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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投资的一天(1 / 2)

从索恩那搜刮了些小玩意回到宿云檐,叶云满开始认真统计手头攒了多少启动资金。

前两月写小人书从无为书铺那拿到了一百两稿费加两百量销售额抽成;从叶老太爷那哭来的两家酒楼和一家绸缎庄月度营业额下来也不过每家八百两白银;再算上她手头林林总总能倒卖的物品,最后结算下来也只有六千两。

这还是算上之前端和帝赐给她的两千两银票。

区区六千两想入股索恩的“跨国企业”显然是不可能的。难怪索恩虽然欣赏她,但也仅止于借她做跳板去接近叶老太爷和三皇子。

把寿阳伯府的家底变成自己的那是更不可能的事。不说别的,叶云满自认还没那本事,且叶鸿修未来混官场亦是需要大把银子,她也不敢动。

那么要想彻底登上索恩·古斯纳德这条大船,她只有靠拉人脉关系了。

叶云满深思熟虑之后,将目光投向三皇子纪瞿和陈元振。

以及他们身后庞大的迷妹消费群体。

于是在别的世家千金赏花吟诗游湖的时候,叶云满致力于向纪瞿和陈元振推销西洋商品,誓要将他俩打造成时代弄潮儿。

这俩狼狈为奸的纨绔很给面子,天天待着叶云满租来的鎏金怀表到处显摆。陈元振好似真为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引起了兴趣,纪瞿却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

叶云满将其归结于自个太鸡立鹤群——在一群温柔娴雅的贵胄千金中突然冒出她这么个不和谐的音符来,正处叛逆期的少年会受吸引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为了逼退烂桃花,叶云满很明智地捎上了懵懵懂懂的李盛阳。

四个人打打闹闹唯有叶鸿修在苦谋未来发展之际,前朝与后宫,都发生了两件大事。

先从后宫说起。

其实也就一句话总结,韦贵妃不小心打碎了皇后爱若珍宝的落地镜。

虽只有一句话,落到现实里却是韦贵妃三年罚俸禄,轩和殿半数宫女太监被处死;二皇子纪钺受训斥被禁足一个月;皇后卧病在床一个月。

这件事以索恩上贡了一面更富丽堂皇的穿衣镜告终,端和帝为表奖彰将索恩封了皇商。

前朝发生的事更大——韦贵妃先前跟端和帝哭来了弟弟韦靖的从六品承务郎闲职,不料韦靖得了官职跟打了鸡血一样穿着青色官袍到处惹事。

本来仗着韦贵妃得宠、二皇子年轻,韦靖惹出的事只要不是上升到打死人都能一床大被捂下来敷衍了事。但这回他却在御驾出游避暑行宫时于帝京东四夷馆打死个北夷人,更不巧的是这个北夷人乃是昭阳长公主派回来的亲信。

事情起因也恶俗,因为一个盛名妓子。

监察御史的奏折如雪花般飞过河内道落至避暑行宫皇帝案头,端和帝愁白了几根头发,大笔一挥将韦靖官职革去又赏了八十大板打得他近乎半残;国丈府门楣被摘,韦贵妃再罚俸禄一年。北夷昭阳长公主那儿,端和帝修了封国书兼家书,打包二百人侍卫队送了过去。

两件事前后脚发生,相隔日期不过三天,近半数朝臣都阴谋论地认为是太子一党在故意打压越来越不安分的二皇子。风言风语传遍行宫和帝京,迫使太子上书陈情,皇后也“大方”地表示可以将穿衣镜送给韦贵妃。

端和帝大手一挥全数驳了回去,转头不大不小地惩戒了一个谢家官员便算了事。

轰轰烈烈半个月闹下来,二皇子和韦氏元气大伤;皇后和太子虽看上去只是刮了点皮毛实则已失了点圣心。容妃和三皇子合计一番后乖乖窝在殿内,躺赢了一回。

叶云满觉得这次针对二皇子和韦家的事怎么看怎么蹊跷,而且件件都有索恩那个金毛的影子。细想下来又觉得只是巧合,毕竟后宫里索恩插不进人手;北夷使者也不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太子嫌疑最大。

但每次见着索恩那张俊帅到惨绝人寰的脸都觉得有他的手笔。

一眨眼到了七月末,正是蝉叫人坏掉的日子。炎热的天气下人人心浮气躁,行宫朝会上即使宫殿四角摆了四大箱冰块,还有数十宫人打扇吹风,也降不下首辅陈万宏和督察院左都御史康无仲吵得冒烟的脑袋半点温度。

朝中正一品和正二品的大佬吵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捋袖子如同走卒贩夫直接干上一架。剩余官员纷纷垂下头装无知无觉状,只剩下高座上越听脸色越黑的端和帝目光在两个大臣间飘来移去,不置一词。

能让官至首辅的陈万宏放下架子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也只能因为两江总督傅岩一人。傅岩是陈首辅的同窗好友,两人手拉手从微末小吏一路爬至京中与两江说一不二的煊赫位置,那情谊自是非凡。

如今左都御史康无仲上奏参傅岩扣压两江官粮、不肯借调给青苗被毁的东南二省灾民。一顶将两江民生军政视为私物、对隔壁受灾省份见死不救的大帽子扣下来,即便陈首辅再怎样稳如老狗,也不得不当庭为好友辩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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