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过去，还径自躲入自家地窖内，大摇大摆，直如强盗行径。
——等等，王家兄妹俩为何要躲？！
薛赵氏刚回过神来，自家又被人破门而入了。她缩在床头护着襁褓怔怔抬头，对面两盏灯笼大喇喇迎面照过来，刺得她双目流泪。
她下意识抬起素白伶仃的手掩住眼睛，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声：“果真好颜色！”
薛赵氏直觉不妙，抱起襁褓就想逃。不妨后衣领突然被人拽住，随机她整个人被粗鲁地扔回床上。
“还想逃？”耳边传来冷嘲，有一人欺身而上压制住不停挣扎的薛赵氏，“爷可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岂能让你逃了去？”
生产那日的噩梦似乎又将降临。薛赵氏挣脱不了，惊惶连叫：“我、我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脏得很！”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听了，扒她衣服的动作停了一瞬：“有恶露？”男人歪头似在思考，忽地抢过襁褓扔到一边，对薛赵氏的尖叫恍若未闻，淫靡大笑，“恶露算嘛？能上就行！”
他似乎是嫌薛赵氏发疯般的尖叫太吵，抬手就卸了她下巴，尖叫声瞬间变成惨痛的闷哼。男人又欺身压上去，门口又传来了煞他兴致的冷哼：“老蒋你倒是好兴致，别人都在搜人，你在这睡人。”
老蒋听到那冷嘲，身体就是一僵，缓缓转头看去，扬起讨好的笑：“这不是太久没见着女人了吗？……要不，老柳，你先来？”
立在门口的那人身材高大、面容端然，手里还提着一个形容猥琐、尖嘴猴腮的男人。他将薛三石往旁边一扔，冷笑：“你莫忘了此行的目的！这屋里搜过没？”
老蒋急色攻心、箭在弦上，再不发怕是要憋出病。他一边钳制住以为有逃生希望的薛赵氏，一边朝柳文杰赔笑：“搜过了！都搜过了！这屋里除了这小娘子和个婴儿没有别人——这是薛三石的屋子，那俩小不点要躲也不会躲到这儿来啊。老柳，你看这是个产奶的上等货色，要不咱俩一起？”
柳文杰蹙蹙眉，扫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赵氏，目光极是淡漠：“我不碰女人。你快点。”
“好咧！”老蒋得了上峰准许，卖力地动作起来。柳文杰无趣地转过身，却见被自己踢开的薛三石不知何时扒在门槛上一脸急色地盯着屋内活春宫，底下坟起了一个小山包。
柳文杰不觉作呕，一脚踢在薛三石子孙根上将他踹得翻了四五圈，直滚到猪圈里沾了满身脏污，犹在痛呼。
柳文杰慢悠悠举着火把将薛家村从头到尾晃了一遍，见手底下的人渐渐从搜人变成抢人财物，微微蹙眉，猜想三皇子怕是早已机敏地躲到附近去了。
这么想着，他便吹响短哨召集手下。只是这次聚集的速度慢了不少，老半天才稀稀拉拉挤到林中空地上，不少人手中还拎着“咯咯”乱叫扑腾翅膀的鸡鸭。
柳文杰两道英挺的眉毛几乎扭到了一起，暗叹这乌合之众就是不好带。他提一口气，猛然大声呵道：“老蒋手下的！散到附近树林里去搜查！黑路上来的兄弟，留在村里干完这一票！别留什么痕迹！”
话刚说完，那些个身材魁梧、面目彪悍狰狞的大汉们俱是欢呼起来，如鸟兽散般又分开蹿入不同屋舍之中。只是这回却不再仅只有哭闹怒骂，竟渐渐开始夹杂着惨叫。
柳文杰和蒋千户手下的正统兵们纷纷惊慌对视，见上头柳佥事笑意森森地抬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他们来前便都得了柳文杰知会，得了命令迅速散开汇入阴影幢幢的树林中，一边搜人一边慢慢将薛家村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