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微光刺破了黑夜的帷幕,唤醒了沉睡中的世界,也唤醒了睡梦中的姜时宜。
她睁开眼睛,丝毫没有一丝慵懒,立刻起床,整理床铺,活动筋骨。
她站在蒙蒙亮的窗前,看着这个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只觉得心里发空,无比怀念从前在山上跟师兄们练功,嬉笑打闹的日子。
这里不好。
人与人之间,缺少纯朴和真诚。
她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
她还跟从前一样。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柔和。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从前师兄们也说她是最好看的小师妹,哪个门派的女弟子都比不得。
想来,这夸赞也不是信口胡说。
她和原主模样一致,可成长却天差地别。
她自小古灵精怪肆意妄为,被师父和师兄宠的无法无天。
可原主却经历那么多磨难。
小时候被关在家里,再大一些被关在精神病里。
好像人生除了被打骂摧残,余下的只有那一面面让她与世隔绝的水泥墙。
她看着自己所住的病房,尽管布置的像家一般温馨,却依然透处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突然生了想外出的念头,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要去给自己买个手机,这样就不用总是拿着小陪护的手机玩消消乐了。
说走就走。
她把头发一捋,可随即又犯了难,要出门,得有盘缠啊。
她翻翻口袋,嗯,比脸都干净。
周霆雨承诺的嫁妆还没到位。
自己空间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总不能把外公和爷爷送的礼物当了吧。
不行不行,还没捂热呢。让俩老头知道得多伤心。
她正沮丧着,突然想起陆擎川,他有钱啊,还欠着自己的诊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
陆擎川再一次在睡梦中被人强行扒开了眼睛。
可崩溃不过几秒,就被眼前的人笑容治愈了。
此时,姜时宜笑面如花。
眉眼清澈,温情款款。
她的头发擦的半干,依旧湿湿的,一缕一缕垂在胸前。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幽幽飘散,只想让人靠的近点,再近一点。
当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陆擎川恍惚片刻。
随即,猛然清醒。
他目光警惕地一把拉上被子,脑子里摒弃杂念,只留一个念头:她笑得这么不正经,她想干什么?
一个心狠手辣整天拿针戳他毫无半分怜悯之心的女人,此刻对他笑得犹如春风拂面十里花香,不是阴谋,还能是什么?
“你想干嘛?”他幽深的瞳孔里满是警惕。
“要账啊!”姜时宜理直气壮,雪白的小手往他面前一摊。“我救你一命,你不得报答吗?”
陆擎川嘴角一抽,大清早要账?还扒人家眼皮,你可真是……人才啊…
姜时宜也不等他开口,径自坐到床边,“我都替你想过了。你有钱,我缺钱,你就用钱报答我,咱俩互通有无,多完美。”
呵,她还真是个钱串子,张嘴闭嘴都是钱。
陆擎川看着她满脸期待的小样,唇角微扬,“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应该付你多少钱报答你呢?”
这个嘛,姜时宜倒是真没算过,但陆家家大业大,出手总不至于太过小气。
“你觉得你的一条命值多少钱?”她笑眯眯的反问他。
状若无害,心里的小算盘可算的明明白白。
他可是陆家长子长孙,是大院这一脉的独苗苗,光结婚彩礼都舍得给周霆雨那个混蛋六千万呢。他的一条命,怎么也得比彩礼值钱吧。
从爷爷和外公送她礼物时的排面来看,想必出手阔绰,也是家族风气。
如此推断,他陆擎川定不是小气之人。
“我觉得我挺值钱的。”陆擎川摸摸自己脸,说的很是真诚。
毕竟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家世显赫,能力出众,算得上极品中的极品。
姜时宜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乐开了花,笑得眉眼弯弯,要多甜有多甜。
值钱就好。
你越值钱,我能拿到的钱就越多。
“我觉得你好像挺开心。”陆擎川盯着姜时宜的小脸,仔细观察一番。
“哪有?没有的事。”她一摆手,眉眼荡漾,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我也觉得你很值钱,非常值钱!”
陆擎川: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还说不开心?
果然女人的嘴,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