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只是想哄她开心,无关…那事…
次日一早,苏言溪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室内还是昏昏暗暗的模样,她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方才明白是外面下雨了。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南寂烟还在安静的睡着,看来是累极了。
她挑起床上的纱幔,穿好衣服下了床,洗漱完毕,推门出去。
外面的雨很大,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苏言溪的打算是解过毒之后再休息一天就出发,可这么大的雨,一两天估计也停不下来。
见苏言溪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神色正经,林采荷心下有些担忧。
她也早早的得了命令,今日修整后,明日会出发去魏仓。
这几年的生活唯有在寿昌王府这段日子松快,但人对故乡总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听说能回到大梵寺,她自然期待。
林采荷回过神来,进了内室伺候南寂烟起床。
她预备了水,再见南寂烟身上的痕迹,林采荷已经习惯了。
她向南寂烟说起回魏仓的事情。
“小姐,现在这个时候回魏仓,不冷不热
,
真真是好时候。只是…”她想到了苏言溪刚刚的模样:“只是世子刚刚看着不太开心。”
南寂烟清了清嗓子,
道:“雨天路不好走,郎君应该会推迟几天。”
“这样…”林采荷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来:“听说永丰甚少有这么大的雨,世子带着林大人去巡视附近的河了。”
“巡河?”南寂烟的声音微抬了一些,又望向窗外的大雨,心下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林采荷:“是啊。不过小姐不用担心,都城的排水系统很好,王府又地势高,不会有事情。”
中午时,瓢泼似的大雨终于小了一些,南寂烟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
还未等到苏言溪回来,宫里就派了人来接南寂烟。
南雁归从青灵观回来后,便一直住在皇宫里,苏言溪和南寂烟几乎隔一日就进宫一趟。
南寂烟想着,若是真的去了魏仓,便有近一个月见不到南雁归,她便跟着进了宫。
只是不曾想,到了傍晚时分,雨下的就更大了,柳宜做主将她留在了皇宫,又道:“这雨只是看着大,听说城外面雨已经小了大半,又有护城军看着,断不会有事。”
南寂烟收回目光,轻轻的嗯了一声。南雁归皱着眉头,惆怅道:“可这么大的雨,爹爹会生病。”
柳宜安慰道:“林夕可跟着她呢。林叔叔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南雁归犹豫了一会儿,道:“相…相信的。”
柳宜这样安慰南寂烟,但她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大雨一连下了三日。
这日苏言淙亦是忙到了半夜,才回了寝殿。
雨依旧下的很大,即便苏言淙已经背着雨水在走了,裤腿和鞋子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水珠。
柳宜催促苏言淙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喝完了姜茶,道:“是发生水灾了吗?”
皇帝大多避讳天灾,可苏言淙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东西,与她直接说并不妨事。
苏言淙轻叹了一口气。
“都城不远处淹了几户地势低的人家,不过还好,那地方离山近,百姓都先去女娲娘娘庙避难了,暂时还没有出现伤亡。”
柳宜担忧道:“那言溪…”
苏言淙顿了两下,道:“言溪带着都城军在加固堤坝。她给我来了消息,不得已的时候,会…用人墙。”
永丰地广人稀,即便是在京都城外,沿堤坝居住的居民也并不多,苏言溪带着林夕,用了没多久就将人暂时先转移到附近的山上了。
只是这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穿着一身蓑衣,头戴蓑草的苏言溪,满脸雨水,已经看不清楚清秀的脸。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旦出现溃坝,她就只能用人墙去填。
视线里都城军面容坚毅,手挽着手,身体在寒风暴雨中微微颤抖,但并没有人退缩。
“各位兄弟听好,本世子已经奏明了皇上,一旦发生不测,定会重恤兄弟的
家人。”
苏言溪的声音不大,在湍急的背景音中却依旧听得真切。
都城军大声应是。
苏言溪自满了十六岁,她便在都城军中任了职,时常与将士一同操练,又加大了军费的投入,他们信服苏言溪。
寿昌王世子冒着这般大的雨,与他们一同守着堤坝,更足以让他们相信,朝廷定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家属。
雨在第四天清晨终于停了下来。
都城军无一不欢腾雀跃,苏言溪立即下令,整个军营分为三班,轮班休息。凡报名了人墙行动的将士,赏纹银十两。
将士们举手抱拳,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