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衣服走出房间,他又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在这栋别墅的三楼。
轻步走到一楼,他迎面撞上昨天给他开门的保姆。
“姜老师,您睡醒啦!”
保姆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姓容,看起来很和善可亲。
她看见姜宝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他美妙的脖子上。
不过她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还很快收回了视线,一副非常热情的态度,笑着跟姜宝打招呼。
姜宝没回以微笑。
他笑不出来。
“请问祁先生在哪里?”他略带冷淡地问。
容姐不改和善,“祁先生去接晚心小姐了,他有交代,说如果您醒了,就在家里等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姜宝垂下眸。
他在思考要不要等,等待之后又是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茫然。
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在这件事情里,他一定是受害者。
因为那杯有问题的水是雇主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学生亲自递给他的。
从理论上来说,他确实该找他们要个说法。
何况这属于是非法下药,他应该报警。
但仔细想想,他的学生只有七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能是故意害他的吗?
应该不是吧。
揣摩之余,容姐从沙发上拿过手机递给他。
“姜老师,您的手机。”
姜宝收回思绪,接过手机,打开屏幕,看到有很多个未接电话和很多条信息。
一小部分是同学的,剩下的则是他妈妈和他男朋友唐景恩的。
他先是给他妈妈回了个电话,说自己昨晚是睡在同学家了,因为玩得太疯,就忘了给她回信息。
妈妈李春花是一个非常开明的新时代女性,确定他是平安的,就没再多问,只让他玩完了就早些回家。
姜宝应下,挂了电话。
接着,他本能的想给唐景恩回个电话过去,但点下拨出的前一刻,他又顿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唐景恩说昨晚发生的事情。
而且说了之后又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毕竟这是一顶实实在在的绿帽子,绝对不是一句“非我所愿、迫不得已”就可以轻易揭过去的。
虽说他和唐景恩才在一起一个月,感情还不是很深厚,但绝对是最热情浪漫的时候,他真的不想因此和唐景恩分手。
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真的还能好好交往吗?
难说。
真难说。
除非他死死瞒着,绝口不提。
但这样对唐景恩来说,又太不公平。
想了想,姜宝决定先不说,至少不该在电话里说。
等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当面跟唐景恩说比较好。
心里落定主意,姜宝点开微信,编了个理由给唐景恩发过去,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信息刚发完,他的雇主和他的学生就回来了。
“姜老师,你醒啦!”
七岁的祁晚心看到姜宝后,立马张开双臂飞奔了过来,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姜宝见状,也下意识的张开手臂迎接她。
“师生”紧紧相拥后,祁晚心仰头直视他,脆生生的说道:
“姜老师,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是感冒药,很抱歉,让你坏掉了。”
“嗯???”
姜宝半头雾水。
他就听懂了前半部分。
后半部分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他“坏掉了”???
茫然不解中,他看向已经换好鞋,朝他们走过来的祁先生祁映。
祁映比祁晚心大很多岁,莫约三十左右。
长得很高大,目测至少有一米八八。
一身尺寸合宜的高档西装将他健硕凛凛的身型衬托得极其完美。
颜值更是不必说,帅得无可挑剔。
以姜宝有限的文化来形容就是:但凡是个有色欲的人,都会想要跟他睡一觉、干一炮。
不过这仅限于没看到他眼睛的情况下。
那张俊朗温雅的面容下,是一双狭长而内敛的眼睛——
里头沉着两潭水,幽深不见底,让人不管再怎么瞧,都捉摸不透。
这容易让人心慌、不安,甚至是害怕、畏怯。
而一旦如此,性欲便会不由自主的打下退堂鼓,那所谓的“睡一觉、干一炮”,自然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