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渐渐浸湿了碎发,但姜宝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
只是在极速晃动的视线无意中扫过茶几上散落着的钞票时,他能确定这两摞现金就是故意拆掉扎钞纸的,而且还是故意分两摞叠放的,为的就是让他看不出来数额。
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戏码——
所谓的补偿,根本只是个幌子。
祁映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
睡他。
但他不明白,不明白祁映为什么想睡他。
是寂寞难耐,需要解决生理需求?
还是上次过于欢快,食髓知味,所以想要再来一场淋漓?
总不能是喜欢吧?
他想不通,也想不透。
节奏里过于狂乱,他只来得及只明白了一件事:
不把鸡吃抹干净的黄鼠狼,不是好黄鼠狼。
因为祁映说话不算话,要了三次。
甚至第三次还是直接要的,完全没跟他打商量。
于是在凌乱的意识彻底溃不成军之前,气不过的他撑着仅剩不多的力气不停地骂道:
“你这个混蛋”
“不,是强奸犯”
“难怪说无奸不商”
“没见过你这么会讨价还价的”
“这么会谈判,怎么不把银河系买下来”
“我没得罪你,我不应该补”
“凭什么睡我”
“你个疯子”
“你这是在逼我”
“逼我做感情里的叛徒”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骂得无足轻重,骂得有气无力,骂得乱七八糟。
祁映欣欣然听着,没回应一句话。
只是在姜宝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轻声说了一句:
“命给你。”
郎朗夜色浓郁,月明且星稀。
等祁映点起事后一支烟的时候,姜宝已经彻底不省人事了——
湿漉漉的陷在沙发里;
一丝不挂的蜷缩着身子;
耳垂被激荡所致的潮红浸得透透的;
充血的唇瓣上泛着水润润的光泽——
举目望去,洇的是一抹活色生香的靡艳。
祁映就坐在一旁,唇上叼着烟,那抹猩红在空中忽明忽灭。
幽深的眸子里欲火已经卸下,替换而上的,是一抹莫名且罕见的温柔。
他静静注视着姜宝熟睡的容颜,目光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烟火逐渐靠近指尖。
少顷后,他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横抱起姜宝,往三楼走去。
第二天。
姜宝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上次的状态一模一样——
周身各种疼痛,衣物离他数尺;
房内空无一人,手机悄然无踪。
——主打一个卖得干干净净。
姜宝望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左侧的落地窗。
窗帘是拉上的,但没严丝合缝的贴着两侧墙壁,边角有些许的日光透进来。
他凝视着那抹明媚,觉得未来一片黯淡。
又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他艰难起身,往浴室走去。
祁映没给他洗澡,身上还泛着昨夜云雨留下的味道。
洗完澡,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来回检查了一下自己。
这次祁映还算个人,除了充血的两点看上去有些糟糕,以及双手腕骨处有浅红色的勒痕之外,其余地方都很干净,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揉了揉胸,又揉了揉腕骨,啐了一句:“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转身走回床边,床尾放着一套衣物。
原本他以为那是他自己的,因为那套衣物的整体颜色和他昨天穿来的几乎一致。
他初眼瞧见时,还以为是祁映突然长了良心,把他的衣物一起带了上来。
可撩起来一看,却发现只有裤子是自己的,衣服不是。
衣服是他昨天还给容姐的那件黑色t恤,也就是上次差点花一万块钱买下的那件。
但再仔细一瞧,又发现尺寸不。
这是他的码数,不是祁映的。
而且这件t恤很新,像是刚买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眉头紧锁,眸里情绪纷杂,归结起来就是:
“他有病??”
思绪琢磨了一圈,没想通,姜宝选择套上衣服。
“有病没病难说,反正肯定不是个东西。”
他骂骂咧咧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