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舒气消下不少,不愿意做出太幼稚的模样,闻言起身去厨房。
“家里没别的,摊个饼子先吃着吧。”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留守在家里的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开口 ,主动承担清理的事,抱着碗叼着剩下的窝窝头走开。
姜尚仁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端坐在桌前,真有几分干大事的模样,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讨喜。
“娘,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顶撞您,我向您道歉。”
“香囊的事,我知道您不喜欢欣儿,之后我也不会再提,希望您也不要……”
砰的一声,宋轻舒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
“够了,这些话用不着你来说。希望你下次再跟我提起这个人,是为了告诉我她离开或者死讯。”
姜尚仁拳头渐渐握紧,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到底还是没忍住:“娘,究竟何至于此?”
他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和心爱的女人即将被棒打鸳鸯,他委屈又无助,企图成为婆媳关系中的调节人。
宋轻舒也没办法和他解释,只是板着脸起身:“我有我的道理,你终会明白。”
姜尚仁却像是彻底无法忍受似的,也跟着猛地站起来,还虚弱得扶住桌子才站稳。
“我又不是岁的孩童,何必拿这种话来搪塞我?还是说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就是见不得我舒服?”
他满脸都是悲愤,不住地用指节敲桌子,声音越说越大,“你不想着做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如今却想端着母亲的架子管我的终身事?”
堂屋里一片寂静。
姜尚生拽拽兄长的袖子,低声提醒:“哥,这句过分了。”
好与不好是一个人的两面,他们不能因为娘有自己的心思,就否定娘后来做的努力。
更何况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宋轻舒只是盯着面前的墙壁缓冲情绪,连做两个深呼吸才缓过气来,慢慢点头:“好……好,我管不得你,不该说你。”
“不是……”姜尚仁这才想起来慌张,连忙去抓宋轻舒的手,“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混账!”
一道浑厚的男声忽然从屋门口传来,高大的身影踏着月光走近。
“我特地给你们找个后娘,就是为了管住你们!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这个爹也不配当?”
没人接话,一屋子人皆被震惊。
宋轻舒心思转得飞快,从这句话里已经判断出他的身份。
姜珏南,她现在的丈夫,虽然有一身武力和耀眼的成就,但在原作中只是个用来凸显反派悲惨身世的背景板。
最后是厨房里的两个小家伙听到这边的动静,姜卓窈飞奔出来,扑进父亲怀里,直接哭出声。
“爹……爹!您终于回来了!”
姜珏南怜爱地摸摸小丫头的脑袋:“我们小丫长高不少,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吃饭?”
“我都盯着的!肯定让他们乖乖听话!”姜尚生这才回过神,红着眼睛往前进步,但没像小妹那样直接往人身上扑,“爹,这段时间您去哪儿了?”
姜珏南脸上刚浮起的感动又淡了些,他只是摇摇头,被提醒般看向不敢开口的姜尚仁,声音严厉:“跪下!”
姜尚仁的膝盖应声而落,正对着他。
宋轻舒心里又开始打鼓,这看上去是个特别有威严的大佬,她心虚,怕穿帮。
“自己说吧,刚刚为什么对你娘说那种话?”
姜尚仁低垂着头:“因为娘为了拆散我和欣儿,编造莫须有的事情。”
“何为莫须有?”姜珏南视线淡淡落在姜尚仁脸上,说话的声音并不重,却掷地有声,“是那毒香囊,还是你那颗猪脑子?”
姜尚仁的头瞬间抬起来,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嘴唇蠕动好几秒,也没能突出来一个音节。
父亲的威严在他的心中是绝对的,父亲说的话不可能有错。
可若如此……
姜珏南抱着姜卓窈坐下,放小丫头继续去洗碗。
“老二,去把香囊拿过来。”
姜尚生之前听到过,香囊就放在大哥枕头底下,他丝毫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拿起香囊,只觉得那一块枕头都快熏入味了。
与此同时,姜珏南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丢到桌上:“蠢货,自己闻闻。”
姜尚仁颤抖着手拿起瓷瓶拔掉木塞,那股熟悉的浅淡香甜钻进鼻子的瞬间,他的大脑似乎也被毒气攻击,好半天回不过神。
他不是没疑惑过,花籽香囊为何会有一股甜味,当时欣儿说,这是不同的花籽之间产生的反应,也是制作香囊的小技巧,京城许多卖装饰品的绣娘就用这种技巧揽客人。
他信了。
于是差点把自己的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