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宋轻舒这张脸长得实在不错,至少是那种挑不出错处的类型,原主没有保养脸蛋的意识,才把自己弄得又黑又邋遢。
她穿过来之后就有意搭配营养,每天早睡早起,保持一定量的锻炼。
以前那种看上去不招人喜欢的黑,现在淡去不少,脸上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红疙瘩也消失,整个人变化不少,展现出的更多是一种健康的模样,又或者说是精神焕发的气质。
她若要撒娇卖乖,不说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效果还是有的。
可惜她现在想的是故意恶心这两人,就连咬嘴唇,都咬的是上嘴唇,眼睛扑闪得格外夸张。
除非天生丽质到无可挑剔,不然很难驾驭的住这种神态。
“滚!女的不许说话了!”
长辫子几乎想吐,在他们家首饰匣子里挑上一圈,才是那些不值钱的木质夹子下找出一个绿玉的,款式挺新,颜色也好看。
当然不是翡翠,只是仿模样做的染色品,村里人反正看不出来,已经足够苏若昀平时戴出去撑场面。
她明面上不愿意和这家人亲近,但好处还是照收不误。自己认真买的宝贝自己藏起来,其他人送她不上的东西,就大大咧咧搁着。
“这东西年轻啊,不是你戴的吧?对了,你们家儿媳妇呢?”
苏若昀一直躲着这俩人,能不出面就不出面,没想到居然输在自己的粗心上。
“她有事,不在。”
姜尚仁忽然开口,坦然和短辫子对视,“这根簪子才二钱,还是染色染得好才值这个价,戴这么久已经有些磨损,显旧,再拿出去估计就能卖几十个铜板。”
“算是不值钱的玩意,不然我们早就卖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娘送礼反正不手软,东西还可以再买新的,人被官差掳走,等过段时间再送回来,是死是活,还能不能成人形,都不好说。
宋轻舒颇为意外地看姜尚仁一眼。
大儿子今天态度很出乎她意料啊。
这是责任心吗?还是大反派下意识对女主的关注?
长辫子一口痰吐到地上,黑着脸怒骂:“哥俩特地跑一趟,你让我们什么都没捞到,就这么走人?!”
“老子从来都没干过这样的活!你今天多少得交点什么出来!”
他说着,直接把脚边一条凳子踹翻,脸色奇差,一幅作势要把这里砸的天翻地覆的态度。
姜珏南一手按住差点被掀翻的桌子,沉声提醒:“哪怕是当县官,也不是这么为所欲为的吧?周围听到动静的都是人证,事情只要往上一报,你们多少也会吃点苦头,不要让双方为难。”
谁都知道这群人现在强盗一般的行径是上头人默许的,但只要民怨够大,知府和县令就必须做做样子,哪怕只是让他们顶罪,也会把他们赶出去受罚。
这就是有油水捞的好职位的风险,随时要替人挨板子。
长辫子眼中卷着怒火,被下等人挑衅让他觉得颜面尽失,更恐怖的是那只手往上一压,他居然真就掀不动这桌子了!
这人力气到底多大!
他不想往上犟,真打起来无异于给自己找苦头吃。
于是他只是随手掀翻旁边的茶杯,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才觉得心里那口恶气出了一些。
“你,有胆量。”
姜珏南没有半点被夸的喜悦,声音甚至更沉:“你们就是在欺负百姓怕官。”
阶级划分十分彻底,哪怕这是一群小官之间,也会官官相护,普通百姓是不敢上去胡闹的。
哪怕明知道上头有设立互相监督的机关,长期的威压恐吓会磨灭他们的胆识,他们下意识觉得自己斗不过那些人,怕自己会遭到报复,谁也不敢当领头闹事的那个。
气压越来越低,眼看着新的、更严重的矛盾又要爆发,宋轻舒故意哎呀一声。
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指着院子里那些东西,懵懂无辜地眨眨眼睛:“官爷刚刚说什么都没捞到,那二十斤米是不是也不要了?还有我们家的肉……”
“滚!”
长辫子一挥手,指尖都没碰到宋轻舒的衣摆,就见那男的又护上来。
他被气得发笑,在心里把这两个人来回咒骂上几百遍,真就和兄弟带着了二十斤米和几颗白菜土豆,揣着二斤肉,又往回走。
二十斤米虽然不多,但这可是大白米,连他们县衙放饭都没这么纯的白米吃。
二斤肉也不便宜!
短辫子手里拎着那些东西,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深深看他们一眼,久到长辫子发现身边人没跟上,回头催促的时候,他才转身离开。
那俩人前一秒刚出门,姜尚鸿下一秒就冲过去把院门扣上,冲着门外的方向做鬼脸。
“回来开个会吧。”
宋轻舒疲惫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