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苦力可以当做证人,给姜珏南的行为一枚免死金牌。
村民所说的话虽然恐怖,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其他人再怎么怀疑,也只能疑罪从无。
对峙环节进行了快半个时辰,知府眼看村民气焰越来越低,还没忍住出面,帮忙梳理情节,让其更好展开。
没想到事情往细致了说,这蠢货反而更慌张。
明明他是提出事情后举证的那个,现在却被一句污蔑陷害压得死死的,到最后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指着对面那一家人骂。
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当然不会允许其闹。
宋轻舒再适时落下两滴眼泪,转身去跟丈夫哭诉:“我就知道他是心中有怨,可条件都是当时说好的,只要他帮忙抡一下锄头就能分一杯羹,为什么连那点忙都不愿意帮,却要在事后来害我们?”
到这个环节,牵扯出的又是新的案子。
知府心中觉得厌烦,但也不得不重新让人去找当时在场的其他村民过来作证,将逻辑串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先前留在那木屋附近负责搜寻的人回来禀报,屋子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小范围内的泥土也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最后判断结果为不存在私藏兵器一说。
这条消息简直是给那村民判了刑。
陷害判得并不严重,但毕竟是跟兵器相关的事,对小老百姓来说怎么也够人喝一壶的。
宋轻舒一家则成功收到一份道歉,顺利离开。
走在街上时,她就已经冷下脸,让身侧几人话都不敢说。
等回到家中,她已经彻底不想搭理这些人,直接自顾自回房。
“夫人。”
姜珏南敲敲房门,意料之内的没得到回应。
姜尚仁跟着在一边罚站,表情无奈又自责:“我没想到娘会这么生气。”
他直到现在,依旧觉得这件事是他的事。
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去求助身边人,不代表他要默认其他人也在漩涡中央。
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他就不想去麻烦别人。
为什么宋轻舒连这也能生气?
“我也没想到,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道歉吧。”
这边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打开,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用不着道歉。”
宋轻舒冷静地看着他们,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生气,只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连我也要瞒着。但如果这是你们的选择,我尊重。”
“选好新的藏东西的地方了吗?我帮你们把东西放过去。”
事实上,他们都清楚,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在宋轻舒身上。
姜珏南一颗心跳到嗓子眼,认真道:“选好了。”
姜尚仁诧异地回头看父亲。
连他这个完全不了解女人的人都看得出来,娘明显是还在闹脾气,这种时候怎么能顺着娘的话说?
不应该坚持表示他们并没有将其排在计划外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他还是太年轻了。
“不用放了,就藏在你空间里吧,可以杜绝今天这样的事情。”
宋轻舒眉头微蹙,和对面理直气壮的那人对视。
不到两秒,她摇头。
“还是按照你们的计划办吧。”
“我们的计划就是如果自己实在办不好,就回来求你。”
姜珏南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求你了,帮帮我们。”
宋轻舒差点没绷住。
这人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副棺材脸说这么厚脸皮的话的?
“少发疯。”
这是她的评价。
耐不住大儿子也跟着求,宋轻舒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家里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怎么办。
总之是顾不上生气了。
无论如何,他们这边进度推的还算顺利,事情也能继续往下办。
苏若昀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也知道自己挣钱的能力不强,接连去几个客栈问过价格后,她还是选择去打听房价。
于是她才发现,过大或者过于奢华的房子的价格是来宰富人的,差一些的房子要价其实不会太夸张。
盘算着手里那几个银子,苏若昀再三考虑过后,还是选择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买一个不带后院、前院连手脚都伸不开的小宅子。
要不是因为还有出恭和进食这种基本需求,她恨不得去买个单独的房间,能让她待着就行。
尽量压缩自己的需求的同时,她也在觉得委屈。
嫁到姜家后,宋轻舒确实是在尽力样样都给她最好的,逃难途中也从来没有委屈过她,只要孩子们有需求都会尽力满足。
哪像现在,花个十几两在这荒凉的地方买个破屋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