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却连活下去这件事都做不到,最后让人马革裹尸,只给她一份遗物,她得多难过。
到时候他连过去递个帕子都做不到,他的魂立在旁边都得难受到要再死一遭。
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够人心痛的。
某种想法越来越浓重,逐渐把心中的悸动压下去,他最后也只是扭头,看向另一边沉默的大儿子。
“阿仁,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你是家中唯一一个成人男子,家里上下的事情你都得用心打点,辛苦些。”
姜尚仁紧握着的拳头瞬间松开。
他绷着脸答话:“爹放心,家中事情和难民营余下的人我都会尽力安排好,你不用为此担忧分神。”
姜珏南点点头又转头去叮嘱其他几个孩子,话细致到哪个调皮的安分点,哪个爱往外走的多陪陪娘亲。
一屋子人,没一个真有血缘关系,对他来说都已经是难以割舍的至亲。
那边小丫头已经把脸埋娘怀里躲着哭,姜尚仁才忽然出声打断他们。
宋轻舒才心疼地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哄着她收住眼泪,免得这时候哭得头疼,让她爹临走前还惦记。
这话管用,小丫头瞬间不哭了,闭着眼使劲把眼泪往里憋。
也算是苦中作乐。
宋轻舒带着笑意给她擦脸,哄她回去休息,同时也让其他人早些回房,别耽搁了自己的事。
话是这么说,这个晚上基本没有人能睡着,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睁眼到天亮。
丑时刚过,姜珏南就起身,打算趁天还没亮带兵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