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爷难,可是我的香儿啊……”孙婆子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
如若还有别的法子,她决计不会开这个口。
北宫攸深吸一口气,叫来管家吩咐,“杜仲,你拿着本王的拜帖去张院首府上走一趟,务必将人请来。”
刘管事曾跟随他上过战场,对他有一箭之恩,那箭头至今还留在他的身体里,每逢阴天下雨都疼痛难忍。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再加上这几年他们夫妇将宁王府后厨打理得井井有条。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丁香丧命。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孙婆子忙跪下磕头,感动得涕泪横流。
刘管事也湿了眼眶,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他一直知道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们提出来,他定不会拒绝。
一盏茶后,杜仲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王爷,张府的人说,皇上的头痛症又犯了,张院首今日一直在乾清宫伺候,根本没回府。”
“这,这可如何是好?”刚升起来的希望断了,孙婆子一脸灰败。
北宫攸狠狠拧了眉。
他心里很清楚,张妙春是在推辞,不愿意过来。
但除了他,还有谁能救丁香?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冷不丁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
她说,只有她能救丁香!
“杜仲,你现在去一趟地牢,将那个女人带过来。”他鬼使神差地吩咐道。
直到杜仲走远了,他才觉得自己疯了。
林妙音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么,她连药材都不认得,哪会什么医术?
就在他懊恼时,杜仲已经将人带来了。
林妙音还是白天那身红衣,但却没了白天的风采,此时的她发髻凌乱,一身血污,颇有些狼狈,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狼狈。
他曾经厌恶的那双凤眸内噙着冷傲,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都稳健有力,浑身上下透着一抹本不该属于她的气场。
这样的林妙音,让他感到陌生。
“你终于肯求我了?”林妙音站定,迎视上男人的视线。
这一句话,瞬间让北宫攸眼底的惊艳变成厌恶,他冷鸷地看了过去,“你说,你能救丁香。”
“宁王,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最好对王爷客气一点,王爷肯让你救治丁香,是看得起你!”风铭很看不下去林妙音的态度。
林妙音不禁冷嗤,“我肯来,是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她说着眸光转向一脸愤怒的少年,“还有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是主你是仆,不要让外人说宁王府的人,没有半点规矩。”
“你……”
风铭恼怒,刚要开口,北宫攸便不耐地摆摆手,“你真有办法?”
“治不好,任由宁王处置,但我有个条件。”
看到北宫攸看过来,林妙音眼底闪过冷意,“你向我赔礼道歉,并受我二十棍!我这个人,小心眼,受不了委屈。”
“王爷,不可啊!”刘管事着急起来。
王爷千金贵体,怎能为了丁香受辱,他们担待不起啊!
“治不治,随你们。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林妙音说完就走,完全不给众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好,本王答应你!”北宫攸狠狠眯了眯眼睛。
“王爷……”就连孙婆子都震住了。
北宫攸吩咐杜仲去取军棍,“此事本王心意已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妙音说着就朝外面走去,“我先去瞧瞧丁香,这笔账等救了人再偿还也不迟。”
这时众人才发现她的后脊血淋淋一片,即便穿着大红的衣服,都难掩那一身的伤。
刘管家有些心虚地低了头。
他实在没想到王爷竟然对王妃下手这么重。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厨房后院,林妙音进了房间后,便迫不及待地给丁香把脉,检查身体。
刘管家怯怯上前,“今日是我们误会王妃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都是那庸医害人,非说香儿是得了风疾之症……”孙婆子在一旁补充。
他们果然还是请了那大夫看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都出去吧,我给丁香治病。”林妙音开始清人。
“王妃看病,我们还看不得?”
看到孙婆子皱眉,林妙音直接起了身,“我治病就是规矩多,你们可以不治。”
“治治治,王妃别动怒。”刘管事忙请求出声。
“都出去!”北宫攸黑沉着脸,率先迈开了步子,刘管事等人也跟着出了房间。
一出去,风铭便不平,“王爷,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在宁王府,王爷才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