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事先隐瞒,还请王爷恕罪。”
风铭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过来,“师父,你的意思是……你昏迷是假的,中毒也是假的?”
“我昏迷是假,但有人给我下毒是真。”麦冬认真地看向风铭。
风铭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师父,难道你怀疑我……”
麦冬摇头,“我不是怀疑你,你好好想一想,这两日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接触过我的药?”
风铭缓缓摇头。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尾的余光朝一旁闪去,眼底涌出不可置信,继而猛烈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是谁?”北宫攸冷鸷的双眸将人锁住。
“没,没有谁。”
北宫攸没再追问,冷眸看向麦冬。
麦冬立即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王爷,前两日王妃将卑职救醒后,便给卑职用了预防药。王妃说卑职经常涉险,须做好防范,而这药可以预防所有蛇毒。”
“用药后,王妃告诉卑职,若是这几日身体发生异常,先不要惊慌,也不要让人去寻她,而是将计就计。只有这样,卑职才有活路。”
北宫攸听得一阵心惊。
宁王府内竟然有人想要麦冬的命!
知道麦冬受伤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即便知道也进不来王府,所以凶手一定是宁王府的人。
更让他震惊的是,林妙音竟然预料了此事。
她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开窍了?
“看什么看?现在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么?”
看着男人张了张嘴,林妙音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好奇我怎么会知道有人对麦冬动手。宁王府看似纯净,私底下腌臜手段多的是,背地里投毒这样的事,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不得不防。”
北宫攸微微拧眉。
她这话说得宁王府好像龙潭虎穴。
“你说是吧,宋侧妃。”林妙音看着男人身后的素白身影幽幽开口。
宋清韵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她下意识低了头,好男人身边靠了靠,“姐姐说什么,奴婢不懂。”
“想算计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还有宁王,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若真想下毒,你现在坟头的草都长到膝盖了。”
就在她以为林妙音不依不饶时,谁知她却带着玉竹离开了,“走了,睡觉。”
北宫攸额头青筋狠狠跳了跳,险些没忍住。
看着那抹海棠色的身影离开,他下意识追了上去,“林妙音……”
“对了,宁王记得把今晚的医药费结一下,三日后我告诉你病因。”林妙音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王爷,怎么了?”宋清韵急忙追出来。
“无事。”北宫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紫竹送她回去,而后回了松竹院。
立在窗前,他看着垂着头的风铭问,“麦冬的药还有谁接触过?”
风铭抿紧嘴角不说话。
北宫攸闭了闭眼睛,其实他不说,他也能猜到。
“是青竹院的人接触过吧。”
他只是不愿去猜罢了。
“王爷。”风铭终于开了口,“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还请王爷彻查。”
“不必查了。”
风铭不解,“王爷?”
“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下去吧。”北宫攸有些疲倦地摆摆手。
她说提心吊胆的滋味很不好受,他也能看出来她的煎熬。但他想知道真正让她坐立难安的,究竟是她在松竹院外艰难的等待,还是麦冬所中的蛇毒?
其实,早在她上次中息子药时,他便有所怀疑。
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
而现在,他没办法再为她开解。若非是林妙音的药,麦冬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麦冬虽是护卫,但对他而言,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她明明知道……
北宫攸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捏了捏眉心。
眸光落在韶华院的方向时,林妙音那句嘲讽的话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她说的不错,依她现在的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毒。但他能感觉到,她根本不屑这样做。
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下意识就想到那个女人。
是他对林妙音的偏见太深了么?
随着胸口隐隐泛出痛意,他的脑袋升起一阵眩晕。
看着手背上的针眼,他陷入沉思,莫非这就是林妙音一直隐藏的秘密?
他躺在榻上,却没有半分睡意。
然而今晚无眠的人,又岂止他一个人。
青竹院内一直点着灯,宋清韵虽换了寝衣,但却迟迟没有上榻歇息,而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