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宫中人心惶惶,她并非不知情。
先前觉得与自己无关,可如今父亲却突然死了。
昨夜父亲的目光看向了那道暗格,必然是有东西。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让他一个在朝为官多年的尚书,
然之间失去了分寸,接二连三的犯糊涂。
思来想去,唯有与皇帝丢失的那件东西有关。
但她至今还不知道是何物。
昨日身旁的人入了宫,今日回来一身飞鱼服,必然已经知道了内情。
她想听他解释。
晏长陵却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的手腕,往后方一辆马车走去,压低了声音同她道:“带你先看场热闹,回来吊丧也来得及。沈指挥等候多时,见人出来了,上前对晏长陵拱手行礼,“指挥。”
昨日他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便被皇帝抹去,当场给了晏世子,沈康如同捡回了一条命,只怕还没有人降职降得如他这般轻松。“都到齐了?”晏长陵望了一眼。
沈康回禀道:“到齐了。
晏长陵扫了一圈,却问:“指挥同知呢?”
沈康一愣。
锦衣卫指挥同知,国公府的朱世子,朱锦城,从三品的官职。
但这位世子爷,比起晏家的世子爷,更难伺候。
本事也差远了。
虽在锦衣卫当差,从来都是挂个职,上头的人过来点卯了,才会过来冒个人头,平日里办案,哪里能见到他的身影。晏长陵脸色不好看了,“怎么,本官头一天上任,就不见人?是要给本官来个下马威吗?”
谁都知道国公府朱家和永宁侯府不对付,一个背后是皇帝,一个是皇后。
这些年两家不止
一次掐上
两边都得罪不起,一旦有人被夹在其中,苦不堪言。
沈康脸色为难,“属下这就去请。”
“去吧,叫他过来给爷磕个头,否则,本官立马卸下他的职,让他明儿去陛下面前磕头。”
沈康一愣,抬起头。
晏长陵冲他徐徐一笑,那笑容灿烂得灼人眼睛,眼里那抹公报私仇简直没有半点隐藏,摆明了,就是要欺负他朱锦城。沈康:.......
正要问是不是要照着他的原话传达,便听晏长陵道:“一字不漏,说给他听,他今日要不来,本官可没心情断案。沈康翻身上马,跑起来后,才察觉背心一层热汗,风一吹冷飕飕......
这年头当个差,谁又容易。
人到国公府,递了名头进去禀报。
朱锦城正躺在床上养伤,脸上被竹竿打的那道伤,几日过去还在疼,抹了药膏,半边脸还缠着绷带,只剩下了一只眼珠子在外。嘴里正骂着“狗贼。”,听小厮来报,沈康来了,忙从床上起身。
平日里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沈康不会找来府上,见人进来,劈头便问,“沈指挥,有何事?”
沈康面色尴尬,抱拳道:“沈某已不是指挥了,如今同朱世子一样,皆为同知。
朱锦城知道锦衣卫如今摊上了一桩麻烦案子,陛下丢了东西,一直找不到线索,这几日时不时把沈康叫过去训斥一通。陛下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不敢凑上去,能躲就躲。
且那日被晏长陵摸黑打了一顿,本想去找人算账,朱国公将他拦住,还禁了他的足,把人关在了屋里养伤,不准他再出去,外面的消息确实没传进来。听他如此一说,愣了愣,问道:“谁升上去了?”
沈康垂目,“晏世子。
“谁?”朱锦城怀疑自己耳朵。
“晏长陵,曼指挥。”沈康没再卖关子,直接道
“曼指挥今儿头一天上任,要点卯,派属下特意来请朱世子。”
朱锦城还是不相信,“他一个少将,不滚去边关好好打仗,他来锦衣卫搅和什么?!”
他哪里知道,但晏世子不来搅和,自己就没命了。
沈康不说话。
“告诉他,本世子前几日被野狗咬了,受了伤,要养伤,哪儿都不去。”一屁股坐在榻上,翘起脚搭在木几上,谁还不是个爷。沈康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晏长陵的原话说给了朱世子。
朱世子瞬间跳了起来,忍无可忍,“操|他大爷,他晏长陵当老子好欺负?!今日老子给他磕头,看他敢不敢受!”身上还带着伤,又恨不得能立马飞到晏长陵跟前,看看他到底有多嚣张。
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像极了一只暴走的鸭子,无比滑稽。
晏长陵此时已经找到了白尚书那位管事的门口,乌泱泱的人马,列成了两行,并没有着急进去。
一并前来的还有大理寺少卿岳梁。
刑部侍郎裴潺。
小半个时辰前,晏长陵派人去大理寺和刑部,各走了一趟,只说陛下的东西有下落了,要两位过来一同协查。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