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臣妾无话可说。”如懿瞪着眼睛,沉沉开口:“皇上,这不是臣妾写的,臣妾也没见过什么七宝手串。不过,这方胜上的字迹确实和臣妾的字相似。”
“宫中嫔妃擅书者少,舒嫔爱仿赵孟頫,静嫔擅写褚遂良,唯独你的簪花小字,她们都没学过。”皇帝眸色深深,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这手串是在翊坤宫搜到的。如懿啊,朕问你,你,当真无话可说?”
如懿带着哭腔,眼睛瞪得更大了:“皇上,臣妾真的并未做下,清白这二字,臣妾都说倦了。”
皇帝早已不耐,次次都是无话可说!便是想要给她洗清冤屈,她也把路全都堵死——怎么又是百口莫辩!
“你倦了,朕也倦了!”皇帝闭着眼睛训道:“金川战事未平,宫中又生事端——华贵妃娴贵妃,你们是如何做六宫表率的?”
“孝贤皇后去后,臣妾与娴贵妃各领东西六宫。规矩不一,如此分治,生事乃是常情。”
世兰冷硬起身:“只是臣妾治下的东六宫从未有过此等淫乱之事,还请皇上莫要把娴贵妃与臣妾放在一块儿比对。臣妾做错了什么,皇上责罚就是了。何必因为娴贵妃的事责怪臣妾?”
“华贵妃的手段,咱们都无比拜服。您治下的东六宫最是风清气正了。”玉妍巧笑:“皇上也不要生气,娴贵妃是否有外心,查清楚就好了。”
“既然是惢心做了鸿雁传书的红娘,不如将惢心送进慎行司?”嬿婉笑意温婉,看向如懿的目光却阴冷如狼:“若是惢心姑娘受尽慎刑司七十二道刑法还不改口,那倒有几分可信。”
如懿瞪了一眼嬿婉:“不行!惢心不能进慎刑司!”
魏嬿婉也瞪了回去:“为何不能?娴贵妃,人证物证都在,你想要证明清白,可不是要让身边人受点苦么?还是说娴贵妃心虚,怕惢心姑娘吐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罢了,搜宫吧。”皇帝懒得听他们打嘴仗,极不耐烦地起身:“娴贵妃回宫呆着去,此事查清之前便不要出门了。华贵妃,这件事朕自会请太后主持,你也回宫去,不许插手。”
判官和苦主都走了,华贵妃和令嫔也没必要留下,也起身告辞。
贞淑见华贵妃和令嫔走出了宫门,才敢小声抱怨:“小主这一步走得太急了些。”
嘉妃咬着牙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华贵妃步步紧逼,再不动手,她便要寻本宫的麻烦!与其被她悄无声息地害了,倒不如咬一口娴贵妃。能咬下一口肉最好不过,咬不下来,也表明了我的衷心。”
“贞淑,我们从李朝过来,只有我们能相互依靠。”玉妍心里沉甸甸地,世子继位的喜悦好像一朵飘在天上的云,短暂划过她的心,又很快变成一场来去无踪的雨。
她有些悲伤,或许世子的嘱托,她是再也做不到了。
皓月之下,萤火安能争辉?
“从前我总想着我也有一争之力,可比起华贵妃,当真是蚍蜉撼树。她可不是先皇后,她身边的令嫔也不是慧贤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