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始终都在她身上。
离开的路上,盛离心想,可能不是赵南霜不像南佳,而是周迟译跟赵启明有本质上的区别,名声对他来说一文不值,所以高中毕业后他才会毫无芥蒂跟赵南霜在一起。
但这一次,主动权不在他手里。
“地上凉,别坐地上,”周迟译拉赵南霜站起来。
赵南霜扶着他的手臂,腰往下弯,小声说:“腿麻了,等会儿。”
周迟译捡起放在地上的包,随后抱起赵南霜往院子里走。
今天工作时间长,她的鞋跟不高,随着他的步伐晃啊晃的。
周迟译站在门口等她输密码,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他低头看她,“怎么了?”
“你别进去了吧,”赵南霜说得很直接,“我不觉得跟喝了酒且满脑子都在想那种事的男人共处一室很安全,万一你精虫上脑,我很可能会吃个大亏。”
她挺会气人的,周迟译气极反笑,“你是以为我跟她发生过什么?”
“重要吗?”
“不重要?”
“嗯,不重要,”赵南霜早就已经不会再为这些事自寻烦恼,“那天我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也不是因为她住进了我们的家。”
夏梦说得对,赵南霜一直都很孤独。
她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家,即使父母的婚姻并不如意,但她还是很向往能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有喜欢的人,有真心的朋友,再养条狗,那个新家的样子满足了她所有的期待,他们去逛家具市场的时候,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们住进去之后的生活。
沉默许久,周迟译才开口:“我知道,让你失望的人是我。”
他说:“后来我也想过,那天如果我没有拦着你,我们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为此,我无数次后悔,但后悔有什么用。”
“是啊,后悔有什么用,”她轻声呢喃,抬头看他时,眼里又有了几分笑意,“寇庄路替你卖惨,说你找过我。”
周迟译否认:“没有。”
赵南霜慢悠悠地说:“止止毕业典礼那天,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你回答对了,我就让你进去。”
周迟译闭了闭眼,自我妥协,“白色。”
“我怎么记得是蓝色。”
“白色,错不了,不相信你就去看你和陆止止的合照。”
赵南霜低声笑了笑,慢慢输密码开门。
两条狗先进屋。
周迟译抱着她上楼的时候,她没说什么,进卧室后也没有赶他走,她坐在沙发上,他半跪着帮她脱鞋。
他吻上来的时候,赵南霜偏头躲了一下。
“你们那个《乐园》的项目进度能不能稍微快点?”
“要多快?”
“等我拍完的时候,发布会能顺利举行吗?”
“能。”
“你可以吻我了。”
唇与唇之间近得只剩一指的距离,周迟译突然停了下来。
卧室比外面更安静,赵南霜茫然地看着他,他眼里的欲望很浓烈,只是在隐忍而已,“怎么了?”
她累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周迟译握着她的手腕,指腹在柔软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明知故问:“你是不是不愿意?”
“我愿不愿意,你看不出来吗?你也说了,这只是为了能让我心安理得地利用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这个理,但我空了六年,单纯的接吻满足不了我。”
赵南霜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你可以去找别人呀,我们这种关系,我又不会要求你对我忠贞。”
周迟译也不生气,“可我只想跟你做,怎么办?”
她叹了声气,用手托住下巴,着实有些苦恼,“很难办。”
周迟译倾身靠近,“不是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吗?”
似有若无的轻吻落在唇边,男人强势的攻击性在隐隐发动,赵南霜并不害怕,他没有准备计生用品,即使喝了酒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是可以忍啊,但我答应过我爸,等我想结婚的时候,会嫁给江寻。”
闻言,周迟译有短暂的僵硬。
压在她腕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留下一道红印。
他真想咬她,痛感会让她给他一点反应,但又怕惹恼她,失去下一次可以亲近她的机会。
“你也说过要跟我结婚。”
“那个时候你不是没当真吗?既然没当真,就不作数。”
柜子里,那个存钱罐崭新如初,如果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
周迟译反问:“如果我当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