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赵南霜抬起头往前看,目光越过互相搀扶着朝这边慢慢走过来的一对老夫妻,在孙琴的病房外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留了长发,身材没怎么变。
陆止止,欢迎回家。
眼眶有些酸涩,赵南霜唇边扬起笑意,步伐轻盈地走向陆止止。
肩膀被人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陆止止这才回过神,她在病房外面待了太久,腿脚麻木,转身时像是电影的慢动作。
“你不进去,我可就进去了。琴姨知道我要来,心情应该还不错。”
陆止止看着眼前的赵南霜,她最好的朋友,忐忑不安的心奇迹般的静了下来,她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拥抱比任何语言都更加真实。
“南霜,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紧张,当了太久的胆小鬼,连妈妈都不敢见。”
“你进去的时候躲在我后面,吓琴姨一跳,让她骂骂你,你一哭,她肯定就心软了。”
“我看行。”
“那我敲门了?”
“嗯。”
赵南霜握住陆止止透着凉意的手,在门上敲了两下:“琴姨,我们进来了。”
“进来吧。南霜啊,你工作忙就不要总往医院跑,好好休息,我……”看到赵南霜身后的陆止止的时候,孙琴高兴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眼泪就流了出来。
陆止止也一样,眼眶先红,开口便是哽咽:“妈,我回来了。”
“止止,我的女儿……”孙琴抬起的手都在颤抖。
“妈,是我回来了,”陆止止几步走到病床边,双手握住母亲粗糙干枯的手,泪水汹涌,一滴一滴地砸在手背上,“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摸着就一层皮,头发也白了……”
赵南霜悄悄退出病房,带上了房门。
护工带着从食堂打包好的晚饭回来,赵南霜没让她进去,等了半小时左右,饭菜有些凉了,找地方用微波炉重新热了一遍。
赵南霜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母女俩的眼泪已经止住了。
孙琴还在输液,陆止止喂她吃饭,她平时胃口不好,每次都是勉强吃,今天竟然连汤都喝完了。
“止止……”孙琴欲言又止。
陆止止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不走,今天晚上去南霜那儿睡,明天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妈,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孙琴笑着说:“有点馋卤肉饭。”
陆止止说没问题,“这我太会做了,你等着吃吧。”
赵南霜这两天吃的都是盒饭,陆止止顺便把她的午饭也包了。
谁都没有提起陆淮。
夏梦知道陆止止回来了,立刻开车往医院狂奔,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拍到。
这种时候得找个地方喝一杯,赵南霜把车留在医院停车场,和陆止止一起坐上夏梦的敞篷跑车,一路上,很有节奏感的音乐声没有停,她们的笑声也没有断过。
到了地方,夏梦才忽然想起一茬,“有人今天在这儿过生日,咱们换个地方?”
赵南霜不知道是谁,也不关心,“来都来了。”
“也是,等我打个电话。”
这里今天被包场了,但夏梦是谁啊,她想开个包厢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几乎电话刚挂断,就有人出来迎接她们,带她们去包厢。
大厅被布置成生日会的样子,有一间包厢的门开着,从外面经过的时候,陆止止听到里面起哄的声音,“好热闹,是谁啊?”
“就那谁呗,”夏梦懒得说,影响心情。
进了包厢,夏梦就让服务生把她存在这儿的酒都拿出来,然后搂住陆止止,“南霜今天心情好,咱们俩试试灌醉她。”
陆止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多少有点自不量力了啊。”
“你不会一点长进都没有吧?我现在也差不是千杯不醉了。”
“别吹牛了,一会儿还得背你回去。”
服务生很快就把酒送进来了,都说借酒消愁,其实愁的时候喝什么酒都一样,越想醉,就越是清醒,赵南霜今天是真的开心,醉得快。
晚上十点左右,服务生敲门,说有位姓寇的先生在外面。
夏梦正在兴头上,听着烦,直接说谁都不准进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琢磨了一下,“可能是寇庄路,我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他的朋友,估计给他通风报信了。”
陆止止没听清:“谁?”
夏梦凑到她耳边大声喊:“寇!庄!路!”
陆止止慢吞吞地问:“他来干什么?”
“想见见你吧。”
“……有什么好见的?”
“谁知道呢,男人啊,就是贱,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开始怀念,什么白月光朱砂痣,都是放屁。回头草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