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一个小包袱,背着光站立。
身后是由玻璃和特殊金属制成的透明的正方体小房间。
我的狱友1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不舍:“小樱花,出了这个大门我们就好长时间见不了面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的狱友2涕泪横流,握紧拳头大声道:“是啊,是啊,樱酱,在外面不要害怕。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把他们打死就行了,我们套间隔壁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啊,这……大可不必……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语气中略带哽咽:“诸位,我走了,这一走大概就是一辈子,不要太想我了。”
然后,我潇洒地大踏步走出了大门,徒留身后的两个人挥着小手帕流泪。
先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山野樱,今年24岁,来自日本横滨,是个……嗯……姑且算个政府工作人员,(毕竟监狱属于行政机关,没毛病)。先前那两位卧龙凤雏就是我的前邻居兼同事。
没错,得加个“前”字,因为就在刚刚,我被政府解雇,结束了这个14年在默尔索住豪华单间,混吃等死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空荡荡,一分钱都没有的口袋,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跑,因为我快赶不上政府安排的遣返飞机了。
人生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然后一蹶不振。
索性生活并未抛弃我,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我还是赶到了机场。
这是一班从伦敦直达横滨羽田机场的航班,因为是将近凌晨起飞的缘故,飞机上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地分散坐着。
“抱歉,可以请您让一下吗?我的位置在里面。”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来者,这似乎是一个很……呃……特别的人,明明现在已过冬天,他却还穿着厚重的长衣长裤,披着厚厚的毛绒外套。更离谱的是,头上竟然戴着一顶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热的毛绒帽子。
“哦,好,”在愣了0.01秒后,我忙不迭地起身让位。
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也不缺那一个,遥想当年我也是一个天真澄澈,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但在见过监狱里那些各式各样的奇葩后,心里便只剩下一种想法:好奇心会害死猫。
“谢谢,”男人礼貌地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脚下却一个打滑,差点与地面来上一个亲密接触。
“少年,当心点,看看路。”我有些无奈,幸好我反应够快,在男人摔倒前及时用手臂托住了他。
不过,这人体重轻得有些过分了,我尝试着掂了掂重量,看着他的身体也在随之摇晃,有些心虚地将他扶到座位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我有些贫血。”男人坐在位子上缓了缓,向我道谢。
“没关系,”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就是体虚嘛,我懂我懂,只是没想到这小伙子看起来这么年轻,身体素质竟然差成了这样。
“但是年轻人,还是得多锻炼身体,不然……”,我想了想,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最终还是男人先打破了沉默。
“您真是个有趣的人,”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叫费佳,很高兴认识您。”
姓费名佳?这样的姓氏,我有些诧异:“您难道是那个来自神秘东方古国的客人?”
“不,您误会了。”费佳急忙解释道:“我是俄罗斯人,因为名字比较长的缘故,大家都叫我费佳。”
“哦……”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毫不在意地想到:名字比较长?能有多长?
像是看出了我心底的想法,费佳掩住唇角轻笑,他本就是美人,这一笑更好看了,像是冬日在暖阳下消融的初雪,透着一种澄澈清明的纯粹感,让我一时有些怔愣。
妈妈,他长得真好看,我感觉我恋爱了。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有些羞涩地捂了捂脸。
“我的全名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
什么登西?
“费——”,费什么来着……
对上他略显期待的眼神,我咽了咽口水,很是艰难地开口:
“——佳是吧,我也很开心能认识你。我叫山野樱。”说着还“哈哈哈”假笑了两声,心里面满是绝望。
“咔嚓——”,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我后知后觉,哦,没事了,原来是我那摔得七零八落的少女心。
我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这样的画面:
“我们分手吧,你根本不爱我。”费佳说道。
“不,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举起右手,就差对天发誓了。
“那好吧,”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