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砚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以什么身份去见她,这六年中他常常睡在她的房间,也会从神鸟部的口中去知道她的消息。
白月府中。
涂山夫人私底下和死侍说过,帮着白商洛,等阿月生下嫡系儿女就归青丘抚养,帮白商洛也是想把阿月除掉,如今她都有了自己的一些势力,连天帝大将军的儿子都一直跟着她,想杀她更是难上加难。
天帝让大将军将儿子谢必行召回,可谢必行每次都无视,只是告诉父亲,阿月姑娘从来不是坏人,她为了百姓而努力,谢必行的父亲久而久之也不在写信,防止天帝找自己,窝在家中谎称得了绝症。
“阿月,和我结婚吧,涂山砚不娶你,我娶。”
阿月呆呆的笑了笑:“不太好。”
“有何不好?阿月,你记得我同你说过的,涂山家参与过那件事,青丘因为血统连压我纯狐一族,我们联手,如何?”
“婚姻不是交易。”
“阿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心悦于你,从始至终。”
阿月摇了摇头:“等我考虑好了,再来找你。”
涂山砚知道她来找过他,强忍着痛爬了起来,骑着马连夜去东夷找她,他真的受不了那种痛楚。
深夜涂山砚手臂的伤口撕裂留着血,轻轻敲开她的房门,阿月听了听声,门没锁,可以直接进,这人却没有直接进来,看来是熟人,去开门。
涂山砚虚弱的喊着她的名字:“阿月,阿月。”
“大半夜的,你快进来。”
阿月看到他苍白的面容,赶紧扶着他进了房中,血迹滴落在地上,阿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说了一句好烫,扶着他到床上去,他头脑很清醒,他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阿月…………”
阿月扶着他将他落坐在床沿上裹着纱布的上半身被血色侵染,阿月急忙将头转过去,朝着门外喊着叫医师来换药,自己去打了盆温水,他坐在床上眸子猩红抬头看着她。
“月儿。”
阿月嗯了一声给他褪去所有纱布,新伤口皮肉外翻,暗红色的旧伤口已经撕裂来,整个背部都是血,阿月给他擦药,认真的裹着纱布,脸色有些微红紧紧皱着眉头。
阿月扶着他轻轻躺下盖好被子,涂山砚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脖子,将手放了进去,就是这个味道,从来没有变过,阿月找了温水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安稳的睡去,脸颊有着丝血,阿月给他给他擦了擦。
阿月找了些被褥打了地铺,还好是房中碳火足,温暖得很。
次日涂山砚猛然坐起,看见躺在地上的阿月,摸了摸额头的已干了的毛巾,身上是换过的纱布,想到她体寒起身将她抱在床上,扯了扯被子,也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蹑手蹑脚的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出门去找姒星,姒星看到他,不明所以的给他找了套衣物。
“阿姐呢?”
“还在睡。”
姒星看着涂山砚眼神紧了紧:“你不是退婚了,来这里做什么?”
“那不是我,是青丘的决定。”
“阿姐目前需要支持,需要靠山,你就很不错,只是怎么总是挨打。”
“值得就好。”
“十年前我跟着阿姐离开招摇山,招摇王让我回去,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安心的待在白月身旁。”
“你喜欢阿姐吗?”姒星追问道。
“我不知道,她出去十年有余,每次回来匆匆就离开,总之就是很想念她,那种感觉像是摸不到,看不到,心里不好受。”
说着涂山砚就从门槛上站起朝着阿月房中走去,阿月坐在床上发呆,这是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发呆,涂山砚进了门她还是在发呆没有起来。
“阿月,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涂山砚站在她的面前,阿月抬头问道:“你的伤,怎么来的。”
涂山砚坐在她的身侧:“和人家打架打的。”
“胡说,新伤明显是鞭子抽的,在青丘能这样对你的,除了本家,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月儿真聪明,不用担心就是犯了一些错,吃了些家规罢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涂山砚住在这里,两人一起散步逛街,晚夏带着阿月去河里钓鱼,夏日的晚霞天空粉绯,
长云飘在山上,缕缕霞光,涂山砚认为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日,他总是偷看着阿月,又假装不经意的看着远方。
一个春日傍晚,四人坐在船上说笑,湖面波光粼粼透着阳光。
“这年也过完了,春后我就要去北边了。”
“阿姐,北边天气寒冷比较恶劣,此去还需小心。”白月一边吃着樱桃一边说道。
涂山砚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姒星看出了他的神色,扶着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