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杨老头三人都不淡定了,“大嫂,咱们村今年真的不用交赋税?”
“千真万确!”江宁一脸真诚。
杨老三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跪下来朝县衙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县太爷真乃父母官啊!”
嗑完头,杨老三激动地站起来,同杨老头说道:“阿爹,我想去帮忙修炕,可以吗?”
杨老头赞许点头,“县太爷仁义,咱们自然不能耽误大人的正事,你去吧,顺便问问其他人,想去的都能去,还能挣钱,至于咱们接的活可以另外找人干。”
建房子谁都会,大不了跟主家另外商量结钱的方式,没什么难的。
杨老三赶忙跑过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村民,大家乐得差点从屋顶跳下来,纷纷表示要跟村里人去盘炕。
杨二蛋看着江宁皱眉,“阿娘,这样一来我们需要的人手就多了!”
江宁微微颔首,“阿娘想过了,你跟着你阿爷一起修房子,找人的事情你来办,毕竟这些活以后都要你自己担着,作坊那边阿娘可以帮你盯,还有你阿奶,至于烧制壳灰的活我们可以从外头请几个信得过的长工,再奢侈一点就是花钱买两个下人。
不过现在咱们家在村里,没人买下人,真这么干了估计村里唾沫星子都能把我们淹了,最好的法子就是请两个信得过的长工,你心里可有人选?”
杨二蛋沮丧地摇头,他要是真有人选就不用问江宁了。
江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现在还有阿丰和你妹妹帮忙,还能应付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找。”
杨二蛋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法子了。
江宁回村后春耕开始了,因着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出去盘炕或者跟杨老头修房子,剩下的全是些老弱病残,地里的活只能指望女人,其他人还好说,虽然干活慢一点,但多少能干一些,江宁却办不到。
拿着锄头在地里翻了半个时辰就气喘吁吁,双手火辣辣的疼,再也使不上劲儿,尤其是腰,感觉都快折了。
正当她一脸绝望,去年过来帮忙秋收的四个汉子如救星一般出现在她眼前,一开口就要干活。
江宁仿佛看见了救世主,赶忙把农具交给他们,十分殷情地说道:“这几日就麻烦四位了,正好我家新建的作坊弄了一排屋子,几位大哥可以住那边,干活也近一些,作坊里白天有人开灶,你们可以直接在那边吃。”
说着她还带四人去作坊转了一圈,如今作坊里干活的都是下不了的地的老人和小孩,大家干的慢一点,一天也能攒几个铜板,好过在大榕树下说闲话荒废时间,小孩也不再四处乱跑,更不会去河边玩危险的游戏,比啥都强。
四人看到作坊里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为首的方木舟叹道:“江娘子,这就是你家的作坊?”
江宁微微颔首,将作坊简单介绍了一下,四人得知摔十个土坯就有一文钱,眼睛都亮了,看他们的神情,江宁心下一动,好奇地问道:“你们往常都以什么为生?”
方木舟憨笑着挠了挠头,“我们四个都是一家堂兄弟,因为家里太穷,父母早亡,一直流浪乞讨,后来到松溪镇找到港口搬货的活才安定下来,也是这样认识花掌柜。
花掌柜知道我们兄弟四人的情况一直照拂我们,有什么活都会先找我们,他雇佣我们给的工钱比搬货要多很多,所以我们兄弟四人就来了,等春播结束我们再回松溪镇港口搬货。”
“你们四个都没成家吗?”江宁直白地打听。
方木舟苦笑两声,“我们一穷二白,挣的钱只够糊口,连魏江上的疍民都看不上我们,上哪儿成家啊!”
这兄弟四人看起来年纪比她还大一些,同龄人都快当爷爷了,他们还没成亲,这辈子成家估计是没指望了。
江宁心下一叹,问道:“你们想留在作坊做事吗?”
“可以吗?”方木舟的二弟方木船惊喜地问道。
江宁微微点头,将村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如今他们盘炕还有修房子都需要用到我这边的土坯,干活的就这些人,速度有些跟不上,要是你们能干那最好,还有隔壁的作坊,里面也缺人,你们可以挑两个过去,那边的活按天算,一天二十文,能接受吗?”
方木舟兄弟四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能干能干,江娘子,要是我们在隔壁作坊的活做完了能不能再过来这边摔土坯?”
江宁有些诧异,“这样你们会很累。”
方木舟摇摇头,“累算什么!我们在港口搬货可比这活累多了,而且天不亮就得过去,一直干到深夜才能下工,一天也就二十五文,还不是天天都抢得到活。”
这么一看确实苦,江宁道:“既然你们不怕累我也无话可说,你们跟我过去隔壁作坊看看。”
说着江宁领着他们离开。
五人一走,几个跟李氏相熟的妇人立刻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