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的可是钟学政的孙女?”江宁有些诧异,她是知道当年钟绵绵招待公主的事,但没想到公主还记得绵绵。
永阳公主眼睛陡然一亮,“你知道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可还记得本宫?”
江宁有些哭笑不得,“公主,臣在府城待的时间不长,统共就见过绵绵几回,不过钟家毕竟是书香门第,绵绵肯定被教得极好。”
永阳公主有些失落,轻哼道:“那个死丫头当年哄着我花了一千两银票买了那些纸,本宫还欢天喜地地给她送银子,回来才发现本宫被坑了!本宫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亏,结果却在那个小丫头身上栽跟头了!本宫不服!”
江宁听得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赶忙替绵绵赔礼,“公主恕罪,绵绵那孩子就是玩心重,当年她小小年纪就遭了罪,钟家对孩子有亏欠,对孩子会纵容一些,她并非有心,待臣回了衢州府,定亲自登门提醒。”
永阳公主摆摆手,不甚在意,“本宫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怎么会跟一个比本宫小的孩子计较!不过,广恩伯似乎很在意绵绵,这又是何缘故?”
江宁倒也没有隐瞒,低声将当初如何救绵绵,又如何帮她出头的事情给说了。
永阳公主就像听说书人说书似的,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紧张一会儿义愤填膺,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帝后和老太君说完话,一回头就看到永阳公主和广恩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那模样就跟世家贵妇凑在一起议论旁人是非似的。
再看其他几位夫人,各个如坐针毡,一声不吭,极尽努力的竖着耳朵听二人嘀咕,恁不像话了。
皇帝大声干咳了两声。
永阳公主和江宁齐齐抬头看过去,眼神还有些迷茫。
皇帝都给气笑了,“公主和广恩伯初次见面就聊得这么投机,说什么也让朕听听。”
永阳公主想都不想就摇头,“不行不行,父皇,这是我们三人的秘密,不能说的。”
“三人?”皇帝一脑袋问号,“你们就两个人,哪来的三个人?”
“还有钟绵绵啊!”永阳公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皇帝恍然大悟,永阳公主从衢州府回来说得最多的就是钟博瀚那孙女,听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当初还遭歹徒劫持,后来被广恩伯所救,这二人能找到这么个话题聊半天也是不容易。
皇帝明白内情,不再深究,旁人却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懂,越是不懂对江宁的忌惮就越深。
“好了!厨艺大赛快开始了,宣旨吧!”皇帝话锋一转,说到正事。
所有人全都收敛心神。
老太君慈爱地望向逍遥王,打趣道:“今日若是参赛之人的菜合你的胃口,可是要把人请到逍遥王府?”
逍遥王幽怨地瞥了江宁一眼,“姑母,我倒是想,就怕人家不让!”
“这怎么说?”老太君不解,这种天大的好事不应该人人争着抢着吗?
逍遥王郁闷地看了看外头,道:“我想吃杨家老大做的菜,可广恩伯不放人。”
“嗯?”老太君诧异极了,望向江宁,“广恩伯,你家大儿子还会做菜?”
“姑母!您以为我天天去广恩伯府做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逍遥王越发委屈了。
一旁的萧重云只觉得没眼看,恨不得把他父王的嘴巴缝上。
屋内众人恍然大悟,有人以帕掩面,有人借着喝水掩饰,但无一例外,大家都有些尴尬,她们之前听信谣言,一直以为广恩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连逍遥王都勾住了,没想到压根就不是传的那么回事。
她们倒不认为逍遥王会说谎,这人有千千万万个缺点,但有一点她们还是认可的,那就是有担当。
若他跟广恩伯之间真的有点什么,肯定不会说得这么坦荡。
老太君被逍遥王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精神都好了不少。
皇帝本来挺生气的,看老太君开心,倒也没有训斥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水榭里的气氛因为逍遥王插科打诨倒是挺和乐的,只有德妃和玉才人面色不虞,可帝后坐镇,这二人还真不敢表露什么,就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永阳公主觉得江宁说话有意思,皇帝不管她了之后,她越发肆无忌惮地缠着江宁,一会儿问钟绵绵,一会儿又打听乡下的生活还有杨家的情况。
江宁尽量把话说得有趣,听得永阳公主心驰神往。
谈笑间,第一场比试结束了。
宫人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进来。
试菜宫人一样一样尝过才由帝后试吃,接着是老太君和逍遥王,旁人也只能陪坐罢了。
江宁在一众菜肴里面一眼就认出杨大头做的水煮鱼。
见皇帝试吃到那道菜,心跳莫名加快。
“这菜颜色看起来倒是挺喜庆的。”皇帝目光落在水煮鱼上,心情不错地点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