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元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董耀瞬间沉了脸,下意识看向董继鸿,收到董继鸿的眼神,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董耀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董继鸿袖子下的拳头渐渐攥紧,脖颈上青筋暴起,却不动声色。
二十大板打到后面董耀已经喊到声音沙哑。
衙差进来禀报,谢连元挥挥手,拍响惊堂木,“董茂言和蒲氏与定国公府毒酒一事无关,本官宣布,二人无罪,当堂释放!”
话锋一转,谢连元霍然看向董继鸿,“董继鸿何在?”
董继鸿从容不迫上前,抱拳作揖,“草民在。”
“董继鸿,你以董家家主身份,私自贩卖良民董长青,你可认罪?”谢连元虎目圆瞪,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董继鸿扑通一声跪下,“府尹大人,冤枉啊!草民是董家家主,自然要对每个族人负责,董长青没有过错,草民怎么会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定是有人陷害草民。”
谢连元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官已经派人去伢行查过,也问过所有知情人,如今可不是你狡辩就能颠倒黑白的。
本官劝你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日两位王爷都在,还有定国公,广恩伯在场,这么多人,本官不想为难你,但你若是执迷不悟,本官也只能用刑了!”
董继鸿猛地抬头,正好撞进谢连元那双犀利的眼眸,心莫名一沉,来之前他以为是为了云泽梦秘方之事,一直琢磨着如何应对,如何把脏水泼到广恩伯头上,再从中得利,从未想过还有旁的事。
等到了才发现不对劲,可那个时候衙门里有那么多人,他就算有一肚子疑惑也无法言说,况且广恩伯也被请来了,十有八九是跟秘方有关,他便安心等着。
至于董茂言两口子,说真的,族人那么多,他压根就没见过,也不认得,更别说知道董长青长什么样了。
现如今谢连元竟然要给董茂言一家伸冤,简直可笑!
“谢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董氏一族族人众人,便是草民身边也有阳奉阴违之人,更有些下面的人打着草民的旗号行不法之事,事情没被揭穿草民也无从知晓,您既然发现董长青是被人恶意卖掉的,更应该派人仔细调查。
草民御下不严,固然有错,但草民绝对没有让人贩卖董长青,求大人明察!”
董继鸿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声泪俱下,恨不得以死自证清白。
谢连元面无表情吩咐道:“董长青,当初是谁带着人伢子把你拖走的?”
董长青上前,指着董继鸿,“是他的心腹,董宅管家老须,还有老须的四个爪牙”
董长青将那些人的名字一五一十报出来。
董继鸿缓缓闭上眼睛,老须跟了他三十几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还有那四个打手,都是他费尽心机才培养出来的。
他相信老须不会出卖他,但那四个打手就不好说了。
谢连元没给董继鸿谋算的时间,立马让人前往董宅拿人,结果只抓到管家老须和两个打手,另外两人不在。
谢连元愤怒,命衙差通缉二人。
董继鸿悬着的心差点碎了,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二人应该是奉命出去散播逍遥王和广恩伯的谣言了,这要是被抓住
他吓得身子一哆嗦,汗毛都竖起来了。
因着还有两个人没到案,谢连元先审了其他人,老须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另外两人则犹犹豫豫,在老须的眼神胁迫下硬着头皮认了。
谢连元心中窝火,半耷拉着眼皮,缓缓说道:“拐卖良民乃是死罪,本官决不轻饶,来人,拖下去,秋后问斩!”
两个爪牙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哀求,“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听命行事,跟小人无关啊!”
“哦?听谁的命令?”谢连元好整以暇地摸着下巴。
两人虽然怕死,倒也没傻到直接扯董继鸿,而是将罪责都推到管家老须头上。
谢连元冷笑一声,“即便不是主犯也是从犯,且你二人明知董长青是良民还敢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判你们流放西北,终身不得离开!”
二人面若死灰。
老须这松了口气。
董继鸿却还是紧张得不行。
不多时衙差押着另外两人进入大堂,“大人,属下在茶楼抓到马胜马军,这二人当时正在茶楼四处散播谣言。”
“什么谣言?”谢连元下意识皱眉,这事情怎么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了!
衙差不敢隐瞒,下意识看向逍遥王和江宁,“是逍遥王和广恩伯,他们说逍遥王心悦广恩伯,为了讨好广恩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还为了广恩伯的酒楼费尽心思搜刮酿酒秘方。
属下等人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表明身份,属下发誓,这些话都二人亲口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