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看范志宽一个人在那边焦急踱步暗自翻白眼,“我觉得此事还是要告诉大哥,只是别提黄正阳,只说祁家不占理,娘偏心,再提一提钟家和广恩侯府,相信大哥不会意气用事的。”
“对对对,就这么办!”范志宽疾步离开院子。
此时范家老大范志仁正因为瑞老王爷认干儿子这事气得不行,琢磨着怎么写折子,就看自家弟弟一脸慌张进来,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低声训斥一句,“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冒失!”
“哎呦喂!大哥,都快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啊!”范志宽一屁股坐在范志仁对面,微微喘着粗气。
范志仁放下笔,目光不悦地盯着他,“说说看,是天塌了还是还是你被降职了?”
范志宽气结,“大哥,你就不能能盼着点我好啊!算了直接跟你说了吧,跟咱那两个登门的外甥外甥女有关。”
“钰炎钰婉?他们做什么了?莫不是黄家那边还没处理好?”范志仁皱眉,在他看来祁家虽然不如黄家二房有钱,但在衢州府也是富甲一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且祁家跟钟家范家是姻亲,黄家大房在朝为官,与他同级,也没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如此出尔反尔实在不像话!
范志宽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现在是绵绵把小妹当初做的事情告诉黄家了,人黄家为了姑娘的将来考虑,悔婚也是能理解的,但娘不这么想,她在正院把绵绵骂了一通,还出馊主意,打算将这门亲事散播出去,逼黄家就范。
这事要是一个弄不好,咱家和黄家可就结了死仇了,黄正阳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谁知道他手里头有没有祁家的把柄,真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弄死祁家谁能保证?”
范志仁摸着下巴,琢磨范志宽说的话,一点都不着急。
范志宽正要开口,范志仁打断他,“你别担心,当初黄正阳调查衢州府一案,所有东西全都上交了,并未替任何人遮掩,你的担心只是杞人忧天,既然娘想帮钰炎,我这个当舅舅的也不好阻拦,免得被外甥记恨上。
你也是!有这个闲工夫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升官才是正经,明年的考核若是不过,你看爹如何罚你!”
范志宽不明白,他是来找大哥帮忙的,结果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还被训斥了一通,脑子稀里糊涂了,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转眼到了瑞王府大宴宾客这日。
所有收到请柬的达官显贵一大早就进了这座他们好奇又未曾踏入的府邸。
都说瑞王府是京城第一府,以前他们皆以为道听途说,坊间夸张,然真到了此处,见识到什么叫做朱楼雕栏、层楼叠榭,一时只把京中这些贵人都给看花了眼。
江安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一身锦衣华服,戴上玉冠,只觉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自。
“小妹,我真要这么穿吗?”
江宁端详着打扮地耳目一新的兄长,感叹道:“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大哥,你这般打扮只怕娘和大嫂在你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你是谁!”
江安被夸得很是不好意思,急切地问道:“是不是今日过后我们就可以回衢州府了?”
江宁摇摇头,安抚道:“你别急,此事还需跟瑞老王爷仔细商量,毕竟你的命是他救的,瑞老王爷位高权重,待你如亲子,你需待他如亲父,凡事都要与瑞老王爷仔细商量再下决定,懂吗?”
一些话她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只希望她这憨憨的大哥能开窍一些。
江安显然真的没听懂她的深意,只重重点头,拍着胸口保证,“小妹放心,我肯定将干爹当咱阿爹一样孝敬。”
“噗嗤!”江宁是真的对江安没招了,由着他去。
二人出了院子,比肩而立,举止亲昵,刚入园子。
一众来宾都傻眼了。
不少夫人打听到瑞老王爷干儿子之前是个乞丐,孤家寡人一个,还将家中庶女带了出来,琢磨着若是能入了这位的眼家里就一步登天了,哪知道还没出手,又被广恩侯捷足先登了。
不少人看江宁的眼神不对。
定国公夫人郑氏身边也带了两个庶女,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下意识凑到老太君边上小声嘀咕,“娘,广恩侯夫人这是”
老太君瞪了她一眼,“没影的事别瞎猜,不懂的话一会儿问问就是。”
就在此时,范夫人石氏也带着两个儿媳和祁家兄妹过来。
裴氏扫了一眼园子里的莺莺燕燕,同石氏玩笑道:“娘,我听说瑞王对这个干儿子很是看重,为了这个干儿子竟然破例办赏花宴,连宫中的贵人都会露面。
可惜咱家没有合适的姑娘,不然今儿也带过来跟她们一起凑凑热闹,若是能入了瑞王干儿子的眼,也算是得了大造化了!”
顾氏指了指不远处与江安坐在一块儿的江宁,“大嫂,你且先看看那是何人再说。”
裴氏定睛一瞧,不可思议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