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又觉得此事在情理之中。
皇后跟嬷嬷耳语了两句,嬷嬷立即过去同钟绵绵说了两句。
钟绵绵乖乖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行礼。
祁钰婉看到这一幕,嫉妒得掐断指甲,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凭什么?凭什么她被皇后当众斥责,钟绵绵就能得皇后温和相待,明明她们两个的母亲都是范家嫡女,凭什么如此区别对待?她不服!
这边皇后问了钟绵绵几句,见她落落大方,进退有度,越发欣赏,忍不住提点了两句,“本宫不欲说人是非,可你父母家人皆未在身边看护,有些事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两句。
你母亲虽是范家嫡长女,然她一出生就抱在范家老太夫人屋里养着,同你外祖母感情不深,是以你外祖母偏疼小女儿,就是祁家那位。
姐妹俩虽一母同胞,但自小不亲,你外祖母心气高的,一直不服范家老太夫人,养孩子都要跟她较劲,从小就让祁家那位与你母亲比较,说来祁家那位也是被你外祖母养歪了。
本宫跟你说这些陈年旧事是因为祁家那位的女儿这次也来了京城,以你外祖母那拎不清的性子,极有可能给你找麻烦,一个孝字压下来,便是你再有道理也无法避开,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家去,莫在京城久留。”
钟绵绵没想到皇后会这么关心自己,还说了这么多,当即感激地跪下,给皇后磕了一个响头,“绵绵记住了,待赏花宴结束绵绵就离京。”
江宁在边上跟着说道:“皇后娘娘放心,皇上赏了臣几座庄子,臣回去就让绵绵搬到庄子上,对外就说她家中有急事,先走了,等臣启程回衢州府之时再将她接走。”
皇后笑了,“你素来是个有成算的,这孩子跟着你本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皇后又跟身边的嬷嬷说了两句,不一会儿嬷嬷就端来一个木雕白玉双层珠宝盒。
园里的夫人小姐全都被珠宝盒吸引注意力。
皇后含笑同钟绵绵说道:“本宫今日出宫仓促,未料还能见到你这孩子,这盒子是本宫出宫常带之物,你好好收着吧!”
永阳公主赶忙催促钟绵绵谢恩。
钟绵绵老老实实又给皇后磕了一个响头,乖巧地抱着珠宝盒退下。
永阳公主兴奋地上前,替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累丝嵌宝石金蝶簪往钟绵绵头上一插,高兴大笑,“好看!这才是世家嫡女该有的穿戴。”
“公主,这簪子好漂亮!”钟绵绵一双湿润的大眼睛里全是欢喜。
永阳公主更得意了,“这珠宝盒子里面的东西一大半都是本宫的,怎能不漂亮?”
“那”钟绵绵看着东西有些为难。
永阳公主倒是大大方方让她收着,“本宫的东西多的是,就一个珠宝盒子,给你玩便是,回头等你回了衢州府得了什么好东西别忘了给本宫留一份。”
“一定!”钟绵绵郑重应下。
永阳公主心情大好,跟钟绵绵聊完立马把注意力落到杨小花身上,四个小姑娘很快便玩到一块儿。
再加上胧月郡主几个有意结交,这儿的气氛倒是难得地和谐欢乐。
祁钰婉被这一幕生生气哭了。
石氏只当她是因为刚刚被皇后娘娘责骂心里难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阴沉。
赏花宴结束后,石氏第一时间带着儿媳外孙女外孙离开。
一行人刚进家门,管家便神色慌张地上前,“老夫人,老爷大爷二爷都在前厅候着。”
石氏面色一变,脚步顿了顿,同管家微微颔首,低声问道:“老爷可是说了什么?”
管家摇头,“老爷回来后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石氏一下就知道范同书等她的目的,有些想要逃避。
裴氏察觉到她的意图,立刻拔高音量,“娘,爹都在等咱们了,还是赶紧进去吧!”
石氏大怒,狠狠瞪了裴氏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裴氏后怕捂着胸口,一脸无辜,“娘,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进来!”范同书沉稳的声音不怒自威,石氏再不愿意也得乖乖带着众人进去。
“老爷今儿个怎么突然回来得这么早?”石氏有些心虚,磨磨蹭蹭在范同书身边坐下。
范同书不疾不徐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猛然将茶盏重重砸向地面,溅起的碎屑崩到裴氏脸上。
裴氏尖叫一声,下意识摸脸,低头一看,见自己手上沾了血,当即慌了神,“我我的脸怎么了?”
范志仁朝屋外大吼,“来人,都死了吗?大夫人受伤了!”
范同书双眼猩红地盯着范志仁,“你急什么?”
“爹?”范志仁愣了一下,慌张辩解,“儿子只是担心裴氏。”
“担心?她给范家丢这么大脸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如今只蹭破了点皮你倒是知